寧的侍從青松,送來了一封信。
剛好青松還沒走遠,在府門口就被他抓到了。
戰洵夜一問之下,青松才坦白說是夫人讓他來送信的。
戰洵夜面露猶疑,追問:“什麼信?”
青松也不清楚,只說:“國公爺不妨去問紀先生。”
青松說這話時,有些心虛。
戰洵夜便直接把他提溜進去,一同去見紀硯書。
而紀硯書剛好那會兒也已經把信拆開讀完了,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戰洵夜當即便反應過來不妙,直接問:“舅父,婉寧給你寫了什麼?”
紀硯書合起信,沉默了好一陣,最後抿了抿唇,竟不知如何開口。
這可把戰洵夜急得跟什麼似的。
他一把拽過青松的衣領,質問道:“你來說!”
青松頓時嚇得腿都軟了,他顫顫巍巍從懷裡掏出另一封信,說:“國、國公爺,這裡有一封是夫人給您的,您看看吧。”
戰洵夜鬆開了他,同時把信接了過來。
但他又盯上了青松手上的另外一封信。
問:“剩下這封是給誰的?她都讓你給誰送信?”
青松咋了咋舌,如實坦白說了:“夫人讓小的先給姜府姜大人送信,之後便給汝陽伯府的紀先生送信,緊接著就是六殿下府,以及您的。”
其實還有一封是給他的。
他在入京之前拆了,之後便一直提心吊膽到達京城。
因為夫人在信中說,她要跑!
京裡的事務交代了他怎麼去處理。
他看得冷汗涔涔。
一抵京,他就先去了姜府送信,姜大人也是當場拆開了信來看,但只是一開始時怔愣了一下,之後就恢復如常,讓他走了。
不得不說,姜大人還真是鎮定。
後來他就到了汝陽伯府,沒想到信還沒送到,就被國公爺給抓了。
戰洵夜一聽姜婉寧竟然還給六皇子送了信,一時氣憤:“蕭霽竟然也有?”
他那時以為,姜婉寧只不過是要囑咐一些什麼東西。
但等他拆開信一看,看到信裡開頭寫著的七個字,便覺得兩眼一黑。
“我走了,不必找我……”
他一邊讀著信,一邊回想起在蘇州與她相處的最後時刻。
那天晚上,她少有的對他熱情了許多。
他以為她終於開始嘗試接納他了。
他一時被興奮衝昏了頭腦,便沒去細想更多。
沒想到,她那時竟然已經開始籌謀著要離開!
而且,他那時看到青松也一同隨他回京,竟然也沒有懷疑其他!
他太大意了!
一時間,心底忽然空了一塊的失落感,以及陣陣綿密悠長的疼痛,覆蓋了他的全身。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瞬間變得呼吸不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