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為的便是看清楚誰支援誰反對。他也要看看每個人怎樣站隊,此時不辯清楚, 登基後可真就沒有機會了。
姚妍這裡也並不清閒, 總有一些家眷想走枕邊風路子,想著提前來吹吹風。官員結交容易落人把柄, 但家眷交際實在尋常,誰也不能說個不是。
可越到此時,姚妍腦子越清楚, 決不能給安王拖了後腿。於是直接以伺候婆母為名, 整日泡在了景宸宮。
有那不死心的,竟然託媒人想與姚景元聯姻,嚇得這個十幾歲少年躲到唐雲正家中, 再不敢露面。
姚景元自從姐姐嫁給安王,在京中便成了女婿熱門人選。若是未曾經歷過世事艱難的少年人,可能會經不起這虛假繁華的侵蝕,可他現在知道,他再受歡迎,不過是因為姐姐是安王妃。
他若是隻靠著姐姐,總有一天姐弟二人誰都靠不上,會像上輩子一樣任人宰割。
想通了這點,姚景元帶著夫子住進唐家,一心想考取功名。明年他就可以參加生員考試,信心十足。
至於聯姻,姚景元並不是那些只講究風花雪月的文人。他更希望選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將來互相為助力。不是現實,而是人生便是如此,由不得他任性。不管愛或不愛,他會待她好。
安王府至親都躲了,京城高官便沒了走路子物件,只能老老實實過年了。
這個年底波瀾重重,面上卻又風平浪靜,就這樣進了大年夜。
往日裡是皇室內部大宴席,但今年因著皇上身子不成了,便只有嫡系宗室前來,打頭的便是延慶王爺。
這位王爺往日裡風流無限,每每來皇上這裡不是炫耀自己新得了什麼古人字畫,便是得意找到了絕色美人,向來對政事不感興趣。
但看到自己侄子如今比自己還老,延慶王忍不住哭了出來。“皇上,您說您讓我怎麼跟先帝爺交代。當年大哥可是囑咐我好好幫襯您,可是我腦子不成,除了給您惹禍,一點用都沒有。如今看你躺在床上,我這心裡難受……”
皇上和其他叔輩之人都不熱絡,唯有這個小叔親近。見延慶王哭得快要背過氣去,反過來還安慰:“皇叔才比朕大五歲,說是兩輩人,實則一同長大。好幾次太后和皇后孃家發難,都是皇叔幫襯,你的情分朕都記在心裡。只是朕日子不長了,皇叔要是什麼心願儘管說。”
延慶王嘆氣:“我這裡吃喝玩樂都是頂頂好,唯一的閨女也嫁人了,過得日子也不錯,還能有什麼心願。只是先帝爺當年一心想讓老百姓過上安穩富足日子,皇上您繼承先帝爺遺志,也是一心撲在江山社稷上。平日裡我不敢也不喜歡參與朝政,但為了江山穩固,皇上還需及早冊立太子才是。”
提起女兒,延慶王眼神溫柔很多,心裡卻對先帝更恨。若非先帝不地道,有一次拿他擋了刀子,何至於日後再沒生出孩子。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他現在只願意女兒下半輩子有新皇照應著,萬事順遂。
皇上眼神空洞,他回憶自己這一輩子,好像還真是失敗,女人和兒子都想著害死自己,一想到後宮便害怕。
本來是對老三這個孩子有意,可他又害怕這也是一個白眼狼。
延慶王握住皇上雙手:“皇上,不能再猶豫了,難不成您還想再出一個武將外戚?還想再出一個被母族把控的小皇上?”
皇上被這一句話警醒,最後點頭:“皇叔請秦相、林侍郎和陳將軍前來,你們四人一同見證吧。”
聽到有林侍郎,延慶王放下心來,知道自己這個皇帝侄子終於要放手,將天下交給安王了。
冊立三皇子安王為太子聖旨一出,皇上過了一夜便駕崩了。
林皇貴妃等到皇上死了,終究沒能成為皇后。她站立在皇上屍身前淚流滿面,回憶過往種種,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