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懷中人終於睡了過去。
等姚妍醒來,難得見安王沒有去上朝,而是緊緊摟著她。她以為自己忘了前塵往事,至少對秦聘婷沒有那麼恨。
她恨錦繡侯府,恨定西侯府,是他們造成了她和弟弟的悲劇。可對於秦聘婷,雖然是這個女人燒死了她,卻恨不起來。
若論先來後到,她先進的謝府。可若論身份,她只是一個小妾,秦聘婷是正室。她甚至想過,若二人身份互換,她能不能忍得了這樣的妾室。男人連新婚第一晚都去了妾室房中,還屢次不給臉面,她也會恨吧。
可是,該死的不是男人嗎?為什麼要燒死另一個女人?
本來妾室便是玩物,男人膩歪了大婦想弄死便弄死,想養著便養著。姚妍想著自己早晚會被冷落,之後便是躲在一個角落養老。可謝凌昭明明娶了秦聘婷,卻並不會平衡,讓矛盾更加尖銳。
若論恨,她更恨謝凌昭。既然要了她,為何不保護她,讓她陷入絕境。若謝凌昭不那樣虧待秦聘婷,會不會結果不一樣?
姚妍覺得自己腦子亂成粥。恨,好像又不能恨,怨,又不知道該怎麼怨。她對錦繡侯府下死手,是因為他們得了好處卻還是殺了她父親,逼死她和弟弟。可秦聘婷呢,難不成她要殺了秦聘婷?卻又下不去手。連報仇都談不上。
感受到懷中人醒了,安王也睜開雙眼。昨夜娘子一直睡得不安穩,他過一會就要摟摟抱抱拍一拍,幾乎沒睡一個時辰。
姚妍看到安王眼底青黑,有些愧疚:“昨夜是不是嚇到你了?”
安王笑:“是不是昨夜路上受了驚?聽說年紀小的人路上遇到什麼,容易丟魂害怕。”
姚妍笑了起來,嗔道:“我都是婦人了,哪裡就是小孩子了。”
看她這副樣子,安王又心疼又想要,只覺得娘子真是可愛的小女子呀。“吃點東西,一會繼續補覺。”
姚妍點頭:“好。不過前朝有大事,你不去好嗎?”秦相是文臣第一人,若真與成王兩手,日後夫君壓力一定不小。
安王樂得搖頭:“成王不過是一廂情願,他覬覦秦雨萱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秦家女卻早已有心上人,不會喜歡成王。最關鍵秦相是個厲害的,兩朝元老不倒翁,他怎麼可能站隊。”
姚妍有些懵:“你說什麼?秦雨萱?她是秦相嫡孫女?秦家不是隻有一個嫡女?”
安王一頭霧水:“對呀,京城人人皆知有問題?你臉色怎麼這樣差?”
姚妍當然臉色不好,秦雨萱是秦家嫡女,那秦聘婷怎麼回事?秦聘婷可是最以自己嫡女身份為傲,以正室身份自得,怎麼突然換了人?
可她不能問安王,只勉強笑道:“沒事,我與秦家又不想幹,也沒有什麼交集,不知道秦家嫡孫女名字不是很正常?只是昨夜睡得不好,太累了,還想再躺一下。”
安王想追問幾句,卻見姚妍歪在床上閉了眼,便也不再多說,只吩咐人將早膳擺好。“好歹用點東西再睡,不然難受,睡也睡不踏實。我下午出去一趟,看看老二和秦家如何了。”
其實這些事情根本用不到安王去查,不過見姚妍有些牴觸他,心裡不太舒服,便想出去避一避。他不明白,明明娘子救過自己命,相處也沒什麼問題,為何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
安王覺得和姚妍應該過得更好才是。多少夫妻都是婚前連見一面的幾乎都未必有,多數也不過是父母定下,婚前見一兩面就是了,不也過得很好。而他們兩個明明婚前就很熟悉,他又沒有吃喝嫖賭任何不良嗜好,為何就得不了他的心。
渾渾噩噩中,安王去了徐夫人處,想親自聽一聽京中八卦。
徐夫人一見是主子來了,態度恭謹,話語卻透著隨意:“主子終於捨得辦正事了,前陣子謝大人還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