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心中竟然有一絲失落。
想著若是將人抱回家同床共枕……謝凌昭覺得自己瘋了!
卻忍不住想去查,這女人到底是誰。
姚妍只以為倒黴遇上謝凌昭,卻未想到從此被人盯上了。等到了布店,發現位置比糧店好上許多,店面也沒有小多少。端看人流量,真真黃金旺鋪。
她長了一個心眼,問劉嬤嬤:“這是咱家的鋪子,房東是咱們,東家也是咱們?”
劉嬤嬤:“不然呢?夫人沒提過?怪不得姑娘剛剛在糧店是那樣表情,您不知道咱家在京城經營鋪子?咱們江南最不缺的就是糧和綢緞,家中又有船,往京城帶貨十分便宜。”
姚妍:“……我娘沒說過。還有,如今還能用姚家船嗎?”
輪到劉嬤嬤無語了。她看著夫人長大,人十分好,漂亮文靜又端莊素雅,唯獨就是太過文氣了,十分不通俗物。
也罷,侯府盼著庶出姑娘們什麼也不懂,這樣才能靠著孃家,孃家也才能得力,不怪夫人。
可姑娘不同,姚家堂堂嫡女,只知風花雪月,如何才能立足,尤其還沒有爹孃可依靠。
姚妍也想到這一層,“嬤嬤,日後你多教導。”
劉嬤嬤嘆氣:“我不過是侯府不得寵的奴僕,要不然也不會服侍老姨娘,又能有多少見識。姑娘,我聽說大家閨秀都請宮中退役宮女教導,咱們要不也請一個。”
想到前世劉嬤嬤很快死在宅鬥裡,也知她確實能力不足,愁!
只是,宮中退役宮女,一時也不好找。而且宮裡人腦子太複雜,一個不好也有後患。
姚妍腦子裡突然想到安王,若這人有良心來找她,倒是可以讓他推薦一二。
說著便進了布店,前世今生姚妍見過不少好料子,尤其謝凌昭人雖不太理她,得來的好東西卻全都扔給她,布料更是不缺。看這店中,竟然多數料子都有。
一名小婦人笑著迎上來:“姑娘,咱們這裡雖不敢說是京城第一,但我們江南有門路,南邊時興什麼,店裡立刻便能跟上,絕對不會有過季的料子。”
姚妍摸著熟悉的杭綢和凌絲,心中也有點懷念故鄉了。若爹孃活著,她何至於背井離鄉遠赴京城。
“我想見一見你們掌櫃,告訴他我姓姚。”
那小婦人十分有眼力見,一聽是主家來人,趕緊將掌櫃叫來。
因為布店雖經營各種料子,男女適合的皆有,但主顧卻是女人居多,因此布店掌櫃要麼是婦人,要麼是年老的老頭子。
姚妍一見,再沒想到竟然是一十分年輕的婦人。若不是梳著婦人頭,她都以為是姑娘家了。
那掌櫃笑著行了一禮:“小婦人姓丁,姑娘是?”
說來這丁氏是寡婦,因膝下無子被夫家趕了出來,而孃家兄長又想將她賣給一腳邁進棺材裡的老鰥夫。一氣之下她便逃了出來,路上差點遇到強人毀了一身,正巧被姚妍父親所救。
姚父想著幫人幫到底,將她安排在布店當夥計,沒想到十分有經營頭腦,且在夫家便跟著相公行商,經驗和手段都不缺,兩年功夫就成了掌櫃。
再造之恩,丁氏便十分感念姚父。再者姚父模樣倜儻,為人君子,她心中多少有些愛慕。
見丁氏行禮,姚妍抬手虛扶她一把,將來歷一說。那小婦人先紅了眼睛:“沒想到是恩公唯一女兒。恩公自去年秋天還親自來過一次,拿了好些料子。年底本該交賬,竟沒見到恩公貼身隨從前來,不知出了何事?”
姚妍不想多提,只幾句話將父親失蹤、母親思鄉成疾病逝一說,那小婦人泣不成聲,好片刻才緩過神來。勉強笑道:“讓姑娘笑話了。恩公待我恩重如山,姑娘也便是我正兒八經主子,日後定將姑娘當做恩公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