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試著抽回手,卻反被摟在懷裡:“妍兒,咱們可是頂頂親的一家子,你在這裡清苦,我們如何看得下去,快快隨我進侯府享福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花心男哄騙小姑娘呢。姚妍知道這位二表嫂,平日笑成花,心卻黑成墨,尤其是打殺丫頭跟喝水一般。
但凡與二表哥有點首尾的丫頭,不是溺死在湖中,便是跌進井中,個別有幸活著的,也被賣到青樓中陪客。當真是手段狠辣。
被毒蛇一般的女人抱著,姚妍只覺噁心。面上卻還是笑得靦腆:“二表嫂就會笑話我。可我小門小戶出身,到侯府會處處拘謹,還不如窩在這小院中,隔幾日給舅舅舅母請安得好。”
二表嫂不依:“看錶妹說的,自家人哪裡來的拘謹。你一個人在院子裡,母親日日擔心,這幾日都瘦了好些。你心疼心疼母親,還是隨我進府吧。”
好吧,這陳氏都說到這份上了,姚妍再不進侯府就是不孝。畢竟父母不在,孃舅最大,她還是要儘儘孝心的。
而且,她很期待進府趟趟渾水呢。眼看著高樓大廈崩塌,也很有意思呀。
收拾了兩車行禮,姚妍隨著陳氏進了侯府。
這次沒有走角門,而是走了侯府大門旁的側門,也是主子們慣走的門。紅漆大鐵門旁立著兩座石獅子,莊嚴肅穆。進入大門,路過前院而不停,一直走到二門處才下了馬車。從馬車下來換轎子,又走了一刻鐘方到了正院。
一路上,姚妍眼觀鼻鼻觀心,眼角都未往外瞄,鎮定得很。前世雖然處處受擠兌,卻還是跟著表哥表姐走遍了二門內,對侯府格局門兒清。
且說起富貴,侯府只是面上光了,裡子比起姚家差遠了,沒什麼稀罕。也就是前世自己傻,為了侯府面子處處自謙,反而讓人看輕了去。
剛進正院,大表嫂趙氏便迎了過來,臉上擠出一抹笑:“表妹來了,母親等了許久。”
這趙氏系出名門,最看不起商戶女,如今能對她擠出一抹笑,挺難得了。
姚妍也笑得肅穆,規規矩矩行禮道:“大表嫂。”不再多言一句。
趙氏見她不趕緊攀附上來,倒多看幾眼。心道水靈靈嫩如嬌花的小姑娘,可惜了。
至於可惜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進了正堂,侯夫人張氏端坐在正坐八仙椅上,旁邊緊挨著便是三表姐秀蓉。
說什麼舅母想念自己,你倒是表現一番呀,哪怕是虛假的,也比端坐著等自己磕頭行禮強吧。
姚妍心中吐槽,動作卻不停,跟看不見地上的繡墩一般,並未下跪,只行了一個福禮:“舅母安。”聲音小如蚊子哼哼,面上笑得羞澀,不知道的是隻以為是一個沒有大見識的小女孩。
莫說給這種舅母跪不下去。就算跪得下去,旁邊一個表姐大喇喇坐著,等她一起跪拜?想得美。
侯夫人張氏被狠狠噎了一下的感覺。她都等著被磕頭了,竟然只等來一個蹲禮。可面前不是兒媳婦,也不是硬湊上來打秋風的窮親戚,她還真不好拿捏,只能站起來握住姚妍的手:“好孩子,你受苦了。”
姚妍拿著帕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舅母,聽說您因為掛念我這陣子都沒吃好睡好,妍兒心中難安。尤其看您眼底青色這樣重,更是讓我愧疚。”
就差說張氏一臉褶子,滿臉刻薄老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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