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哪裡話。”
李曦明應了一聲,並不接話,透過太虛望了望,李周巍幾人與都仙道嫡系一陣交手,各有負傷,鄴檜一走,都仙道便停了手,回到密雲洞地界僅剩的幾山中駐守去了。
“拿下了七成左右地界,不算少了。”
把密雲洞的攤子交給李周巍幾人,他駕神通而去,一路無言,隱約表現了自己的不滿,長奚自然看得出來,默默嘆氣,兩人到了梔景山落下,這老真人蒼聲道:
“鄴檜是東海修士,雖有道統機緣,可修到瞭如今地步,言語絕不可信,昭景莫要多心。”
李曦明心中也壓著一團頭緒,鄴檜的挑撥之言當然沒有什麼可信度,倘若這位都衛紫府真有瓜分玄嶽之心,不該早早派人過來賀禮示好,用意明顯些才合理?
可如今這麼一想,他不禁疑惑起來。
‘那為什麼不呢?’
要知道就算長奚身死,玄嶽地界也絕不可能全部落到鄴檜手中,自家就在一旁,玄嶽只要有事,自家過去是幫助,他都仙道過去是佔領,接手地盤的速度截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李曦明看來,鄴檜要佔據更多的玄嶽地盤,就不應該把玄嶽逼到自家這頭,哪怕他對自家沒什麼好意,也應該暫時示好,表示對玄嶽無意,到時候翻臉偷襲也方便得多。
“如今這麼一來,長奚未死我家就會派人過去協防,他要面對的將是玄嶽、望月兩家齊心協力、合力駐守的邊境,難度與先前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差!”
“要麼他有別的把握…要麼,他根本不是圖謀玄嶽地界…”
李曦明到了如今也不清楚這鄴檜真人想要什麼,這才是最不利的,這真人言語如何囂張,他都當作是迷惑自己的話語。
他這番沉思,長奚卻繼續開口了,老人道:
“昭景,鄴檜雖然退走,只是他不願在此時與我等起衝突…”
李曦明皺眉,問道:
“這鄴檜如此狂妄,可是真不怕前輩反撲?前輩若有了解,無論如何還請同我說清,若是遮掩,恐怕要出事情。”
先時孔海應與鄴檜有殺妻之仇長奚隱瞞了不說,這可不是什麼輕事,將來鄴檜圖謀的可不止玄嶽的地盤、道統,更是孔海應一脈的性命!那仇怨更是上了一級臺階。
長奚沒有多少壽數,鄴檜又已經是敵人,孔海應之事李曦明不好追問,可眼下話已經說得很敞亮,長奚顧著點頭,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忌諱什麼,只道:
“昭景有所不知,他兩道術神通,一道身神通,我的『愚趕山』一不能鎮壓,二不能糾纏,雖然搏命之下至少能讓他受傷,可這事情不是這樣算的。”
“昔年紫府中期的戊竹門沖和真人追殺衡祝的衍確,被衍確的身神通拖得在吳越太虛穿梭六年,尚不能得手,更何況如今敵我懸殊?”
“我非是寧迢宵,有古靈器鎮敵,若是真與他打起來,舍了命不要,他是一定不肯跟我打的,除非…在太虛中設伏。”
李曦明自己成就紫府,當然知道神通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紫府有多難殺,可他的意思不是讓長奚與鄴檜搏命去,都仙道還在江北,跑得了和尚,豈能跑得了廟?
他還沒有暗示,長奚已經接著道:
“至於暗害他家晚輩…我還有道統存世,不能做這遺臭萬年的事情,更不能讓子孫後代死無葬身之地,還要揹負罵名…”
“至於攻其所必救,去攻打白鄴一地的山門…昭景且想想,江北的土地…是誰澆灌的?”
李曦明明白過來,口中答道:
“南北之爭…難道是果位上的意思?”
“這就對了!”
長奚顯現出唏噓之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