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孤陋寡聞了。”蒼翎尷尬一笑,放棄了繼續試探的念頭,“那魔物在滄瀾城外的荒山中盤踞已久,裡面魔障遍佈,危險重重。諸位道友舟車勞頓,不妨先在此休整,至於除魔之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闕子真不置可否,元棲塵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面對城主的盛情邀請,柯雪淞難以拒絕。
再者,他們對這隻魔的實力背景一無所知,謹慎些也是好的。
“如此,我等便卻之不恭了。”
蒼翎讓人給他們安排了住處,幾個小的同住一間院子,選好房間後,小廝領著元棲塵他們就要往別處走。
“二位仙長這邊請。”
“不急。”他衝兒子招招手,將人帶到一旁低聲耳語,不知交代了些什麼。
元霄抓了抓頭髮,面露難色,遠遠望向那些毫無防備的天樞宮弟子,下定決心般重重點了點頭。
元棲塵和闕子真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在一起。
畢竟,他們一個是孩子他爹,一個是……後爹,在旁人看來,關係必然不清白。
城主府的人一走,闕子真如芒在背,猶豫片刻後仍是選擇了離開,轉身時的樣子似乎有些逃避的意味。
“闕子真。”元棲塵叫住他,“和本座共處一室就這麼難以忍受嗎?”
“……不是。”
闕子真並無此意,但他急於離開的行為更像是印證了元棲塵的說法。
而除了“不是”二字,也很難指望這個鋸嘴葫蘆能說出天花亂墜的解釋之詞來。
元棲塵討厭他這副模樣。
不惜修為性命出手幫忙時彷彿十分顧念他們的舊情,言語行動間卻對他避如蛇蠍。
既想做聖人,就不該再同他扯上任何關係才是。
“那你跑什麼?這次是你主動招惹的我,如今倒顯得本座在逼良為娼似的,真當本座稀罕見你不成?”
經他一提醒,闕子真想起自己此次下山的目的,回過頭來:“當年……”
元棲塵一聽當年就頭皮發麻,心虛感說來就來。
可仔細想想,吃虧的又不是闕子真,憑什麼心虛的卻是他?
想到此處,元棲塵怨氣更甚,諷道:“你我之間何曾有過當年?”
關於當年的話題再一次被強行掐斷。
闕子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性子,儘管元棲塵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怎麼看怎麼有問題,但他既然不願再提,闕子也就沒有強求,轉而問起他此前滿口胡言同蒼翎打太極的事。
“方才你與城主百般周旋,可是發現了什麼?”
只要不提當年,看在他出手幫了元霄的份上,元棲塵也還算好說話,笑眯眯同闕子真討價還價:“我若告訴你,有什麼好處?”
闕子真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講,而是合理推測道:“蒼翎此人有問題?”
真沒意思。
元棲塵撇撇嘴,倒不見得有多失望,大抵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從他身上撈好處。
“好吧好吧,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元棲塵放鬆下來,一點點顯露本相,詭譎的魔紋在頸邊盛放,“那位城主身上,有一股我熟悉的味道。”
闕子真皺眉思索:“他也是魔族?”
元棲塵說不上來那究竟是什麼,只是覺得蒼翎身上的氣息似曾相識,但這並不妨礙這位城主是人族的事實。
他明明可以直白地告訴闕子真,卻偏要譏諷兩句:“怎麼,堂堂玉山仙君,連是人是魔都分不清了?”
若是普通魔族,自是極易分辨,可修為越是強悍的大魔,隱匿氣息的能力的也就越強。
這一點,闕子真自然不比魔族出身的元棲塵敏銳,為求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