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怕自己受到李氏一案牽連,連忙散佈訊息,定於七月底庭審。
事到如今,苗家知道事情再無迴旋的餘地,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因為這件事不止市井百姓關注,連朝廷也開始關注了。
京兆府若敢從中生事,只怕烏紗不保。
在這個節骨眼上,溺愛苗少衝的苗家二老幹了一件荒唐事。
那就是揹著苗光華把孫子送離京城。
一旦上公堂,誰也保不住苗少衝。
大梁以孝治天下,毆打繼母實乃大逆不道,若被判流徒,多半回不來。
苗老夫人淚涕橫流,心疼自家孫子竟要受這等波折,抹淚道:“衝兒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苗少衝驚懼道:“祖母莫要趕我走。”
苗老太爺也是淚眼花花,“事到如今,你爹是保不住你的,衝兒趕緊走,趁著京兆府還未來拿人,趕緊離京。”
苗少衝被他們嚇著了,哭道:“孫兒不想走,不想離開你們。”
苗老夫人推開他,“去躲藏起來,把這風頭避過再說,日後再讓你爹找關係把事情壓下來。”
苗少衝還想說什麼,苗老太爺道:“趕緊的,走得越遠越好!”
二老決意送他走。
苗少衝無奈,只得含淚打馬逃亡。
苗光華被矇在鼓裡。
這兩日他焦頭爛額,因為他被彈劾了,縱子打母,且還激起民憤,這是非常嚴重的罪行。
為了保住苗家,苗光華四處尋人脈,可謂跑斷了腿。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願跟他扯上關係,只想撇得乾乾淨淨。
苗光華徹底絕望了。
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他像木頭似的坐到椅子上,望著空蕩蕩的屋子。
有那麼一瞬,他似聽到有誰在喊他,忍不住道:“琴娘?”
外頭的僕人以為他在喚人,忙走到門口道:“郎君?”
苗光華回過神兒,頹然朝他揮手。
僕人默默退下了。
過了許久,這個飽受心理折磨的男人才去了苗老夫人的院子。
二老反常的平靜。
苗光華也未察覺到其中的異常,猶豫了許久,才道:“爹孃得做好心理準備,兒跑盡了人脈,只怕是保不住衝兒的。”
苗老太爺:“真的保不住了嗎?”
苗光華點頭,“兒被彈劾了,只怕連烏紗都保不住。”
苗老夫人著急道:“有這麼嚴重?”
苗光華指著外頭,“現在市井裡到處都在傳兒縱子打母,激起了民憤,御史臺的人彈劾上奏,已經傳到了聖上手裡。”
苗老夫人閉嘴不語。
苗光華疲倦問:“衝兒呢,把他叫來,我有話要同他說,到了公堂上,若態度和軟,爭取能從寬也好。”
苗老太爺欲言又止。
苗光華後知
後覺問:“怎麼了?”
二老各自沉默。
苗老夫人撒謊道:“衝兒出去了,等會兒就回來。”
苗光華:“???”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放他出去?!
剛開始他信以為真,欲回自己院子時忽地頓身,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阿孃,你說句實話,衝兒他究竟在何處?”
苗老夫人嘴硬道:“衝兒等會就回來了。”
苗光華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看著自家母親,說道:“明日京兆府會來提人,他究竟去了何處,你趕緊去給我找回來。”
見他態度強硬,苗老夫人這才有些心虛,說不出個所以然。
苗光華徹底炸了,揣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