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
拓跋重原身上浮現出玄色光華,在這大印化作的陣法之中很是耀眼,手中長戈噴湧出的鋒芒更加咄咄逼人,全禕面色難看,心中冰涼,叫道:
“你真是好本事!打鬥不到百合便用此法器!真是好陰險…若是早要置我等於死地也不必如此…”
拓跋重原面色平靜,只低聲道:
“道友說笑了,盛樂天外紫府險惡、摩訶可怖,凡事以小心為上,次次都作生死大敵應對,才是養命良方…”
他神色鄭重,此言一出,頓叫幾人面色複雜,於羽威早已經沒了原本的定力,冷聲道:
“諸位道友,如今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早已經沒有退路…休要再畏首畏尾了。”
全禕默然,只伸出兩根金繩,身上瑞氣翻湧,從袖中取出兩枚丹藥服下,神色沉重地道:
“晚輩曉得了。”
全禕心中始終藏著事,不敢開口,他的仙基隱隱能測度福禍,早就猜到來這谷中沒有什麼好下場,本應逃離才是,只是不想將幾人丟下,又顧及連累家中母親,遲遲在此處拖著。
如今逃也逃不走,態度頓時果決起來,整個人氣質一變,服下的丹藥損耗著他的壽命,讓他氣勢越發蓬勃。
李曦治不曾遲疑,袖中早藏好了丹藥,手腕輕輕一翻,乃是一枚金藍色的丹丸。
此丹喚作【會秋丹】,是他透過楊銳藻秘密取得,畢竟被東方合雲追了一路,他很快意識到要備一些救命的丹藥,前來北邊更是危險得很,早就準備好了。
甚至妻子臨行前還給他塞了枚築基級別的古符籙,還存在他的儲物袋,遲遲不曾用掉,這類古符籙比現今的符籙要強得多,用一張少一張,很是珍貴。
而【會秋丹】一經服下,能夠提升法力,刺激道基,不但能極速恢復法力,法術也強上許多,只折損三年左右的壽命元氣。
迅疾服下,李曦治控起虹光來,身上的霞光盪漾,面前的拓跋重原這才有了正色,長戈指來,看向眾人,開口道:
“諸位道友,求道存命保性,力爭一搏。”
“轟隆!”
於羽威早已經恨他恨得嘴唇顫抖,那枚紫紅色的大鼎不計損耗的拼命砸去,三足兩耳都放出光來,紋路上迸發出赤紅色的光彩,縫隙中冒著火焰,轟然砸下來。
“鏘!”
拓跋重原長戈橫持,流線般纖細優美的戈身光彩四溢,抵擋住席捲而來的紫火,於羽威當真是發了狠,也不忌諱怎樣砸去會損傷法器,悶頭悶腦地砸下來,還真讓他稍稍一滯。
幾人都沒得退路,出手何止是先前小打小鬧的模樣?李曦治身上滿是流光環繞,彩霞如瀑布一般噴湧下來,阻得拓跋重原動彈艱難,每一刻都有數道法術打下來,在他身上的法衣砸出一陣陣漣漪。
全禕沒有什麼大背景,服下的丹藥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壽命,尤為劇烈,兩眼有深黃色的淚水流出,手中金索勾住拓跋重原的腰背,死死困住。
拓跋重原被劈頭蓋臉打了一遭,呼吸都沉重幾分,長戈左右橫掃,越發兇狠起來,兩眼明亮的驚人:
“好!”
他生在洞天之中,法術一類自然是不缺的,功法也是處處高人一等,唯獨這戈法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出色之處,即使得了一兩樣法門,也終究差點意思。
如今得了三人拼死攻擊,他渾身亢奮,精神抖擻起來,長戈掃得舞舞生風,圓潤自如。
於羽威畢竟活了兩百多歲,目光毒辣,很快便察覺出不對,心中又怒又燙,罵道:
“好小子!拿老夫當磨刀石呢!”
他噴出一口鮮血,吐在手心,一手浮現出玉刀,毫不猶豫的刺進手心,用力一剜,挑出一枚符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