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杜山。
空曠多時的大殿中總算有了主人,白衣青年拿著一打書信,仔細看了,李月湘坐在側旁,時不時為他補充兩句。
李曦峻剛剛突破,花了幾日穩固修為,很快就出了洞府收拾家事,拿著遞上來的書信仔細一看,把家裡的事情瞭解一遍,訝異地挑起眉:
“袁護獨,這人倒是有些東西。”
根據打聽來的訊息,袁家已經安穩下來,落在二長老袁護獨手中,這本不足為奇,奇異的是袁護獨竟然把政變之中的上下敵手通通放了個乾淨,安插回各脈,除卻他動手時傷的幾人人,其餘竟然秋毫無犯,連腦袋都沒有掉幾顆。
“他怎麼敢的!”
這確確實實儲存了袁家的實力,可他奪取原本屬於袁護遠的家主之位是抹不去的髒痕跡,上下哪有幾個是他自己人,若不趁著這機會掃清異己,豈不是自掘墳墓?縱始他有遲家支援,可也不應這樣託大。
事情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恐怕連袁成盾、袁護遠二人都不曾想到,更別說周邊諸家了,袁家一番爭鬥下,表面只失蹤了個袁護遠,似是而非,叫人起疑。
“十有八九…是遲家的意思,只看著罷。”
李曦峻面上流露出狐疑之色,好像有了些不好的猜測,默默注視了一陣,李玄宣靜靜在一旁看著,老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神色:
“我記得年輕之時見過袁護遠一面,那時老祖才剛剛築基,他前來祝賀,曾說過些話。”
“他說……要作青池案上分餚之人,而非一隻肉狗…可如今看來,縱使是案上分餚之人,在遲家人眼中也不過是枚棋子罷了,有聯姻又如何…”
李曦峻道:
“哪有什麼分餚之人,歸根到底是有沒有紫府,或者與紫府有沒有什麼人情遺留…湘兒,繼續說著。”
李月湘點頭,繼續講解起近來發生的事情,一直說到了袁甫堯的事情,李曦峻皺眉聽她說完,突然伸手阻止她繼續往下,輕聲道:
“你可是仔細觀察過?袁甫堯當真一無所知?袁護遠也不曾派忠心之人跟著?”
“不曾。”
李月湘應了一句,猶豫道:
“又不像一無所知,像是知道些一鱗半爪,卻又缺了許多。”
李玄宣聽到此處,只是略為一頓,有些驚異之色,忍不住朝著李曦峻問道:
“我先前不知此人如何想法,也覺袁成盾不派人跟著這孩子就罷了,袁護遠也不懂派個可靠之人來看著?讓他在此處自己施為,不過是個半大孩子,能懂什麼事情……”
“哦?”
李曦峻低頭,提筆在紙上批註了幾個字,稍稍頓了幾息,溫聲道:
“袁成盾信錯人,落到袁護遠與袁護獨的謀劃裡去了!”
“什麼?”
他此言一出,李月湘與李玄宣都是大震,默默沉思,李曦峻有了些推測,輕聲道:
“恐怕袁湍也是沒救了。”
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下首上來一人,附耳低聲幾句,李曦峻面色微沉道:
“外出了?”
“回大人,這公子號稱閉關修煉,實則深夜出了地界,往南去了,我們的人默默跟了一陣,不敢出手阻攔他,只能任由他離去。”
“他怕是回了袁家了。”
李玄宣乃是練氣後期修為,這兩句嘀咕怎麼會聽不到,面色不悅,開口道:
“哪有這樣行事的!他倒是不怕得罪我家!好在這事情是兩傢俬下約定,否則傳出去還以為是他逃了婚約!”
李曦峻倒是把手中的信紙放下,倚靠著木椅,劍眉低了低,若有所思道:
“若是讓我看,這袁成盾只要沒有確定身亡,袁家這小子得罪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