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且等等。”
李玄鋒並不多答他,底下那黑衣青年很是警惕,只看了兩人一眼,立刻捲起魔風,黑袍翻滾,往反方向逃去,若是不及時出手,憑空生出變數。
他一手按在弦上,金矢復又攀上弦來,底下的黑衣青年頓時兩耳震動,恐怖之感湧上心頭,軀體預警般發抖起來。
先前李玄鋒那一眼望來,正巧與他對上,李玄鋒的瞳術看破了他臉上的黑霧,將他的面龐看得清楚,他也看見了對方的模樣,只看手中那弓,警惕地準備逃遁。
眼下立刻明白,如墜冰窟,暗駭道:
“是那邊燕仙弓李玄鋒…”
此人正是當時魔災之中與李清虹交手的鐵弗國赫連長光!當時李清虹殺了他身旁的女修,得到了一件法衣鑄成【雀青翎】,曾經憂慮此事,特地與李玄鋒說過。
李玄鋒一箭射來,他腦海中電光火石過了一遭,立刻有了推斷:
“看來是我要前去的這小殿已經被這兩人看上了,這一箭是為阻我!”
他有了這想法,立刻騰身退開,並不求躲開這神出鬼沒的一箭,而是把退讓的姿態擺足,足下騰著滾滾的魔煙,邁出去兩步,胸口一疼,噴出口血來。
赫連長光雖說是鐵弗國的王族,可鐵弗國本就勢弱,這些年又人才凋零,已經大不如前,以至於如今將築基中期的他派出來,著實是無人可用了。
赫連長光在這處可謂是戰戰兢兢,左右隨便抽出一人來至少都是築基後期修為,更何況個個實力出眾,剛才只是與一魔頭爭了爭,差點被人家打死。
他本是謹慎的性子,眼下看不清這箭的來路,同樣瞧不見這箭的去路,僅僅是渾身一麻一疼,自己的心口已經多了一枚大洞,大為懼怖。
“此人來的這樣大的名聲,果真不同尋常,器藝之極謂之意,恐怕有箭意在身…”
他根本沒有與李玄鋒多糾纏的意思,一股腦逃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取出那保命的符籙,身形燃燒起黑氣來,低低唸叨:
“【承露血銀妙訣】!”
李玄鋒身形卻拉近,那箭矢回到弦上,腰間又跳起一枚,再度拉弦。
“著!”
遠方的黑衣青年腦袋頓時如同西瓜般炸開,放出一片血霧,他的手在腦袋的位置抓了兩下,無頭軀體更加著急,化為一道魔光跳起,急速遁去:
“他當真要殺我!”
赫連長光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一身法力連帶著血光通通注入法術之中,【承露血銀妙訣】全力運轉,化為一片銀紅色,將那罡氣盡可能的從身體中驅逐出去。
“嗯?”
赫連長光的【承露血銀妙訣】是『全丹』一道的秘法,興許是因為秋水在外神通施法,或者是這秘境本身的緣故,竟然憑空強了數分,噴出一條血箭,還未落地就被罡氣撕得粉碎。
這倒是出乎李玄鋒的意料,要知道他的罡氣乃是手中靈竅結合畢生修為凝練,又經過兩道仙基加持,如今強悍到了極為可怕的地步。
這罡氣一經沾染,如同附骨之疽,凝聚在法力之上,入了身軀以後更是要多年化解,絕不是可以隨意噴出口血就解決的。
“興許是他法術神妙…”
李玄鋒認不得他的仙基,可身旁的司元禮輕輕咦了一聲,顯現出訝異的姿態,李玄鋒腰間再度跳起三枚箭來,心中警惕:
“聽著清虹描述,此子警惕戒備,很有些手段,又果斷狠厲,如今看來確是如此。”
“他此時修為尚淺,已經能化解我的罡氣,足見功法同樣神妙,只是他修行不足,不能發揮,如此人物,豈能讓他走了去?不能大意,乘早除之,以絕後患。”
他金弓張如滿月,五枚箭矢繞了一圈,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