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年級的你，展現出了驚人的經商天賦，你對數字的敏銳，讓他害怕盛清雲的位置會被動搖。”
盛清明此刻嚇得神志不清，根本聽不清楚岷殊在說什麼。
他只是一味地搖頭躲避求饒求救。
岷殊像是沒看見，繼續道：“所以他經常在你睡覺的時候，利用大型犬壓制敵人的吼叫聲驚醒你，對你進行了怕狗的心理暗示，最後，將你單獨丟到了那條位元犬的犬舍範圍。”
“在那之前，那條時常要上山捕獵的位元犬，已經聞過你衣服上的氣味，將你當做了捕獵目標。”
“所以一切都順理成章。”
“你被一條狗嚇得住了一個月精神病院，哪家的繼承人能有精神疾病呢？而且還是有傷人傾向的狂躁症。”
“後來，盛利打壓你，你去學校打壓同學，坐實了狂躁症的診斷。”
“盛清明，你七歲那年暑假，就已經被你的父親親手淘汰出局了。”
不知是岷殊的話刺激到了他。
還是因為那些訓練有素的小狗們都停在離這裡十米的範圍外。
盛清明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來。
“假的！”
盛清明猩紅的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
“都是假的！”
“你騙我！”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我要殺了你！”
“你回來就是為了報復盛家！”
“你想讓盛家所有人都不好過！我要殺了你！”
岷殊走到盛清明面前。
她的面上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第一世，比起盛家的其他人，她最恨的一直是盛清明。
那場高考對她的重要性，無異於一生唯一一次的救贖和脫離泥潭的機會。
不論是霸凌還是忽視，冷暴力還是虐待，她都能忍。
因為她心中一直抱有希望。
可盛清明，毀了她唯一的希望。
重來一世，面對盛家其他人，她雖然早就給他們設下了結局，但最初的一巴掌也能稍微解氣。
唯獨盛清明。
她當時若不是還有理智，絕對會用十成力氣直接弄死他。
可是，當她對盛家的調查越來越深入，對盛家這些人越來越瞭解。
她突然發現，盛清明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沒有得到過任何盛家人真正的愛護。
所有人對他，都只有利用和算計。
七歲被狗咬是算計。
進入貴族學校被夏間帶壞是算計。
盛清和親近他，故意引得他討厭數學是算計。
徐媛刻意對他好，試圖引起長子的妒忌是算計。
父親故意辱罵打壓他，試圖將他養廢同樣是算計。
……
不論哪一世，盛清明都在這一家子的算計之下，活得渾渾噩噩。
就如同現在，他被盛利和盛清雲推出來，成為了他們手裡的一把刀，卻依舊覺得這是自己的所思所想。
岷殊忽然就覺得之前那位在她身體裡，會催眠的穿越者也不算太厲害。
那位催眠者的心理暗示都在短時間內完成，可盛利和盛清雲父子對盛清明的心理暗示，卻長達十多年。
比起他們的長遠佈局，那位催眠者頂多算是臨時發揮。
岷殊不可能因為盛清明這一生活成了笑話就同情他放過他。
不過，如果在報復的同時，還能欣賞一場狗咬狗，就很有意思了。
“這些東西，你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