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和斯文人面面相覷。
片刻後,還是斯文人站了出來:“歐陽上尉,十年苦役是學生動手之後的懲罰,而且赫連殊同學等級增長有異,我們還需要調查。”
歐陽烏河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她不需要上軍事法庭?”
白鬍子嬉皮笑臉道:“啊呀歐陽烏河教授,這件事不是還要調查嗎?犯人定罪之前也得先拿出證據不是嗎?”
歐陽烏河冷笑一聲:“剛才那顆星星直擊封天雲眉心,小學生都知道那是精神核所在,還需要什麼證據?”
岷殊在此刻開口:“歐陽上尉,您真的認為故意毀人精神核應該上軍事法庭,判十年苦役嗎?”
歐陽烏河看向岷殊,目光淡漠冰冷至極:“這是校規,你不知道嗎?”
岷殊:“我當然知道這是校規,我只想確定你是否是因為與我的老師白教授有私人恩怨以及利益牽扯,才會如此嚴苛。”
十年苦役是最高刑罰,進入的幾乎是必死的礦洞。
帝校歷史上,只有一例故意殺害同學被判十年苦役。
其他的,就算是真的毀了對方精神核,最高判處也不過五年而已。
確實很不公平。
但帝國軍事學院聚集了全國最頂尖的新一代軍人預備役。
聯邦虎視眈眈,蟲族又持續推進,內憂外患,任何一個學生的損失都是國家的損失。
當年的她精神核被毀,因為歐陽烏河的包庇,封天雲只象徵性地記了個大過就被輕輕放過了。
甚至,歐陽烏河放話道:“當年赫連家本就嘴臉難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被欺辱過頭的少年人滿腔仇恨,也能理解,只要是人,總得要有發洩點。”
他的一番話,不僅讓岷殊當年的處境更加艱難,更讓赫連家背上罵名。
以至於封天雲三年後以可笑的,沒有任何證據的“通敵叛國”罪名屠了滿門將近一百口人,還讓世人拍手稱快。
歐陽烏河帶著封天雲找到帝國的最高主宰者請罪時。
由於民怨、由於帝國公主的撒嬌,還可能有更多方的牽扯,那位最高統治者,沒有治罪封天雲。
反而將他提拔成為了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並稱贊他愛國為民。
歐陽烏河聲音裡彷彿淬了冰:“竟然在對同學痛下毒手之後,還公然汙衊尊長,就算是軍事法庭不懲罰你,我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岷殊笑了:“歐陽教授,這就不麻煩您了,早在您來之前,我就已經提交了軍事法庭的申請。”
“什麼?!”
“我怎麼沒看見?那按鈕沒人動啊?”
“哇,我覺得這件事變得有意思了。”
防護罩裡頓時吵鬧起來。
白鬍子和斯文人表情也變了。
排位賽的每個比鬥臺上,都有三個按鈕。
分別為:比鬥臺升起、下降、軍事法庭。
它們都在中間位置,岷殊根本沒有機會碰到那裡。
白鬍子恍然大悟:“——那顆碎石頭。”
巨大的流星落下時,誰會注意到流星身上不起眼的石子。
其他所有人都沒注意。
白鬍子會注意到,還是因為他封天雲被砸下去的同時,他發現那顆在地上滾了一段距離的石頭,材質與星辰極為相似。
現在回想起來,那石頭最後一個落地點,似乎就是“軍事法庭”。
他摸摸鬍子,嘀咕道:“這事情有點難搞了。”
他和斯文人也不是瞎了。
之前那饕餮完全是衝著岷殊腦袋去的。
她昏迷的時候一腦門子血,連眼睛都糊住了,人昏迷的同時,擬態也隨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