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行的心情一時複雜不已(),緊繃著臉道:你二人趕緊收拾出來。
說罷便去了外頭。
他原本想去正殿那邊?(),卻又怕這事張揚出去丟自己的顏面,便坐到窗邊的椅子上,一臉陰晴不定。
屏風後的二人相互對視。
李嫻妃很快就鎮定下來,上前替溫顏整理衣著髮髻。
不一會兒兩人體體面面出來行禮。
周瑾行居高臨下盯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們,陰陽怪氣道:“晴天白日的,關門閉戶作畫,且還衣衫不整,這要是傳出去了成何體統?”
這話聽著不對味,溫顏應答道:“姐妹之間的閨房之樂,怎麼就不成體統了?”
周謹行被“閨房之樂”給刺激到了,氣惱道:“溫淑妃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溫顏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為何氣惱,辯解道:“妾與嫻妃姐姐皆是陛下的姬妾,自當姐妹相稱。
“姐姐擅長作畫,妾便想請她作自畫像掛到寢宮裡,如何就成為陛下口中的不成體統了?”
周瑾行板臉道:“作畫用得著衣衫不整?”
溫顏理直氣壯道:“妾不願意中規中矩不行嗎?
“妾就想畫閨中之樂,且寢宮裡沒有他人,只有嫻妃姐姐。
“我二人同為女郎,礙著誰了?”
周瑾行沒有答話,只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一旁的李嫻妃頓時就悟明白了他的胡思亂想。
她入宮十餘年,自然知曉宮裡頭太監宮女對食,宮女磨鏡結伴的情形。
周瑾行自小長在宮中,對這些情形肯定不陌生,產生誤會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李嫻妃不禁有些尷尬,乾咳兩聲,隱晦道:“妾斷然不敢有辱斯文,還請陛下莫要多想。”
周謹行沉聲道:“嫻妃是宮裡頭的老人,許多規矩你理應清楚。
“溫淑妃年紀尚小,初進宮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幹出傷風敗俗之事,朕必當唯你是問。”
這話說得嚴厲,李嫻妃忙應道:“妾不敢。”
溫顏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脫口道:“你倆在說啥呢,我怎麼聽不懂?”
周瑾行不客氣道:“大人說話,黃毛丫頭插什麼嘴?”
溫顏:“……”
徹底無語。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二人的表情,李嫻妃居然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彷彿自己是惡人來拐周天子的小媳婦一樣。
她忍俊不禁道:“淑妃妹妹剛及笄,年歲小確實許多事情都不懂。”
溫顏:“???”
她雖聽得迷糊,但知道反省,當即回想方才周瑾行無法直視的模樣,以及他說的那些言語,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恍然大悟。
【媽的!合著這男人以為我跟李嫻妃搞到床上去了啊!】
耳中猝不及防鑽進粗俗心聲,周瑾行的臉頓時就綠了。
() 他咬牙道:“溫淑妃!”
溫顏回過神兒,露出無辜天真的眼神。
【媽呀!人不可貌相,什麼不近女色,分明就是裝純,連女女戀都能腦補,腸子真他媽花!】
周謹行:“……”
【狗男人也太猥瑣了吧,自己不行,還不允許女人搞花樣?】
【這是什麼霸道總裁啊,簡直不要太離譜,還明君人設,心理不要太扭曲。】
【人家嫻妃有才又有貌,他沒興趣我有啊,我就喜歡跟她貼貼親近。】
【……】
一連串奇奇怪怪的呱噪吵嚷得周謹行耳根子疼。
他太陽穴突突跳動,氣出內傷,再也坐不住了,沒好氣道:“溫淑妃且與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