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後來賠了一筆錢,和那女人斷了聯絡。這事他老婆就忍下來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你爸爸不喜歡他,不過這種事和小一輩沒關係,你們不用理會。”
私生子?不知怎麼的,許黎明腦中忽然出現了陶寧的話。
“我聽別人說,她家裡之所以這麼窮,是因為她是個私生子。”
“她媽不是什麼正經人,給別人當小三才生的她。”
不會這麼巧吧?許黎明放下碗筷,又試探性地問:“那個私生子,多大了?”
“我怎麼知道?反正少來往就是了。”許昇不喜歡聊這些話題,指了指許黎明的碗,“吃飯。”
“上輩子怎麼不早告訴我?”許黎明不情不願地拿起碗筷。
“什麼杯子?”許昇沒聽清,“你也沒問過啊。”
行,是她咎由自取,許黎明夾了個燒糊了的雞腿放進碗中,盯著黝黑的雞皮沉思。
如果林衡意的私生子是陸白天,那麼在辦公室發生的一切和林晚針對陸白天的原因就可以解釋了,但人生真的會這麼戲劇性嗎?
面前出現了陸白天那張紅豔豔的,淚漣漣的臉,許黎明心裡的天平偏了偏。
就算是真的,犯錯的是大人,可憐的卻是陸白天,真不公平。
許黎明沒打算在家裡住,所以吃完飯後和豆汁兒玩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許昇沒送她,反而是薛怡期期艾艾地跟出門來。
“黎明,你以後能不能,多回來幾次?”她輕聲說,“我們很想你。”
許黎明往樓上看去,三樓的窗子透出橙黃的燈光,窗簾拉開了一條縫。
而眼前在商業上叱吒風雲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雙手交握,對著她期期艾艾。
死過一次的許黎明心好像變軟了,誰知道自己這輩子能不能活得過25歲,很多事還來不及做呢。
“看心情吧。”許黎明雙手插著兜,昂頭道,轉身走進夜色裡。
週末的校園少了很多人,室友們都出去玩了,但並不寂寞,許黎明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手撐著欄杆,往樓與樓的間隙處眺望,那裡升起一段彩虹。。
今天沒下雨,操場上不少人在跑步踢球,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樓下的林蔭小道走過一串串的學生,有人扛著機器在拍片子,吆喝聲接連不斷。
這就是華傳的魅力,似乎任何一種人都能在這裡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
許黎明閉上眼聽著。
手機響了,鈴聲將她從享受中喚醒,許黎明心慵意懶地摸出手機,看著通話介面一陣惡寒。
小寶貝晚晚——那備註上寫著。
什麼都刪了,通訊錄沒改,許黎明掛了電話,燙手似的刪掉人名。
很快,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簡訊,是林晚的語氣:“今天排練。”
“不去。”許黎明回。
“?”一個問號。
“許黎明,你什麼意思?”兩條質問緊跟其後,“當初是你非要加入,你怎麼這樣不負責任?”
“排練有導演不就夠了嗎,我一個後勤能幹什麼?”
點選傳送後,許黎明反手一個拉黑,神清氣爽地深吸一口氣,但很快神色就凝重起來,她重生的時機太不對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第二學期,上輩子的她已經將劇本演員場地服裝都給林晚找好了,所以就算她此時退出,林晚還是會拿一等獎,那些人預設跟的是林晚的組,搶是不可能搶回來的。
乳腺疼,許黎明彎腰。
許黎明很快就直起腰,回到房間開啟華傳論壇,編輯了一段戲劇節的合作資訊發了上去。
既然搶不回來,那就自己再排一個劇,許黎明抱著雙臂靠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