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蛟持著法鑑看了一陣,琢磨不透,只當這人是金丹仙裔,身後是個法寶,咬了咬牙,將法鑑交到李清虹手中,低聲道:
“我下去看看,你持鑑觀之,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即刻發動太陰玄光。”
“好。”
李清虹將槍負到身後,接過法鑑,入手則一陣清涼,法鑑上白光流轉,十分神異。
“好鑑子。”
她喃喃一句,將這法鑑捧在手中,只覺遍體清涼,耳清目明,身後時不時放出白光的長槍急急忙忙地收斂了光芒,悶不作聲。
這頭的李淵蛟到了山下,殿中的李淵平正與王尋相談甚歡,李淵蛟才走到院前,便見一聲朗笑:
“淵平兄說笑了,我王氏止於潁華郡,俗世也不過二十萬餘,其餘之人得道即入我家洞天,不沾塵緣,自然也沒什麼牽連。”
“我家大人畢竟是三金之一,釋教內裡也是鬥爭不休,各派系連討好都來不及,自然不敢來沾,幾百年也就這樣過來了。”
李淵蛟輕輕敲了敲門扉,推門而入,王尋舉目來望,目光即刻睹見他腰上的青鋒,直勾勾便挪不動了,李淵平笑著介紹道:
“前輩,這便是我兄長,李淵蛟。”
“見過道友!”
兩人客氣地打了招呼,王尋仔細地看了他一眼,便笑道:
“令兄真是好氣象。”
李淵蛟客氣一句,落座詢問道:
“前輩的來意我已知曉,我家這靈劍之中尚有長輩留存的一道劍意,封存多年,不曾動用,閣下若是要借劍成全道途,是要取這劍還是這意?不知是否會損了這道劍意?”
李淵蛟早有計較,一言便道出了要害。
“道友……”
王尋苦笑,答道:
“築基法器我王氏不少,甚至大部分都是劍器,我遠道而來尋這劍,自然看要看的是這劍中之意了。”
“至於是否會損了這劍意……”
王尋頓了頓,思忖一息,回答道:
“還要取劍來看。”
李淵蛟微微一點頭,解下腰間之劍,拔劍出鞘,鄭重地捧著,沉聲道:
“還請道友一觀。”
這少年大喜,小心翼翼地接過,看著那青白色的劍鋒,上頭的【青尺】二字篆文頗為漂亮,王尋忍不住讚道:
“長四尺五寸,用的七尺青冥銅煉成,材料雖然一般,手法還算得上出色,又得劍意溫養多年,稱得上佳品。”
“內裡封的劍意清亮如水,皎潔如月,足足養了十年,此劍若是祭出……尋常入道修士都吃不消這一劍。”
李淵蛟兄弟仔細聽著,王尋答道:
“尋只取一絲,按著在下的劍道造詣,至多讓這劍意減弱二成。”
他尷尬一笑,連忙接著道:
“尋絕不會讓貴族白白損失,可以用身外物作補!”
兩兄弟對視一眼,李淵蛟答道:
“不知按著江南紫府金丹道之下,這劍意還剩下何等威力?”
“唔。”
王尋思忖一息,答道:
“這劍意濃厚,就算我抽去一絲,此劍一旦祭出,築基初期亦死,築基中期興許能逃得一命,築基後期猝不及防也要吃大虧。”
王尋話音剛落,見兄弟兩人有躊躇之色,緊接著道:
“我家修道要少染俗緣,不能欠下人情,亦不能為幾位出手,符籙法器等殺人物也不可,補償些靈物寶藥或是丹藥卻是可以的。”
“道友且用此劍成全道途吧!”
王尋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家又得罪不起他,李淵蛟只能擺了擺手,應答一句,王尋頓時喜出望外,卻也不曾衝動,鄭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