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結束,常旭,姜松及姜炳叔三人洗漱完畢,一起在酒店旁邊的小餐館,痛快淋漓地吃了碗牛肉米粉。
“這辣椒,辣!”
姜松咕噥一句後,用紙巾擦了一把汗,順便擦了擦被辣得鮮紅的嘴角,忍不住不滿地質問自己的叔叔:
“炳叔,您談判搞不定,怎麼反而和大學生們倒搞得火熱。您到底什麼才是您的主業?要知道公司可是有您很重的股份的。”
“小子!你是不是被金錢矇住心了啊。我們姜家主業當然是捉鬼拿妖,算命普渡眾生啦。怎麼?現在就瞧不起了?”
“哼!不說別的,就今天,若不是我算命看風水,贏得的這幫粉絲幫了你們,今天早上你們混得過去嗎你?你們呀,還真沒見識過內地公安的厲害!”
望著同樣辣得直哈氣的炳叔,想起前世。那個時代,好像也有一些來自香港臺灣的神棍,在大陸高層中,走得風生水起。我們這位炳叔說不定,也能火起來……
“算了!姜總,別再說了。炳叔這回真的謝謝您了。回頭有機會,讓陳兵請您喝酒!”常旭笑著輕輕拍了拍姜松笑道:
“認識你們姜家這麼久了,我還真的沒見識過你們姜家的卜卦之術。內地可是不信天,不信地,不信鬼神的。今天居然有那麼多大學生追捧您。我是好奇。怎麼樣?能不能也給我來一卦?”
“你啊!我們早給你算過了。太玄了!無法算。你命硬!要麼衰到底,要麼就是貴不可言。我們姜家可是全家綁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辜負我們。否則天地都不容你!”
說完炳叔便起身離開。
炳叔這些話,對常旭而言有點重。姜松有些慌亂,忙對常旭道歉道:
“這老頭老糊塗了,莫見怪!”
沉默了一會兒,常旭嘆口氣沉聲道:
“沒事!不要緊。今天你和炳叔繼續與市機電局談判,爭取早點拿下軸承廠。在這之前,先找人將陳小妹的母親送醫院。千萬不要,千萬不要耽擱治療。”
“大概下午,洋蔥頭可能會趕到這裡。這次軸承廠大爆炸,絕對與本地黑社會脫不了干係。我們很可能要進行黑白兩面作戰了。”
說完,常旭一人朝外走去。姜松付了粉錢,也回了酒店,準備上午有關談判等事宜。
三月的常沅,春暖桃花開,滿目嫩綠楊柳枝,迎面風和日麗情。常旭信步人民大道,由西向東款款而行。
重歸故里,算不算榮歸?
偷渡出去時,身上僅有八十元不到。若不是搶劫黑吃黑,吞了賈和尚走私古董的贓款。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能不能到香港還真不好說。就算到了香港,能不能站穩腳跟,開啟局面。甚至能不能活到今天,還真的說不定。
命運!對常旭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死而重生的他,只有好好活著,努力地活著。才能對得起瘸腿的牛頭馬面,對得起命運對自己的眷顧。
石油煤炭公司的門衛,依然是原來的老頭。此時正值上班高潮。匆匆擦肩而過的,是熟悉的人,熟悉的表情,當然也有陌生的眼神。人們可能早已忘卻了曾經的常旭。
原來的常家已經換主。鄰居何家,只有么妹三毛何雲在匆匆收拾著碗筷。這時候了,估計她會上學遲到。
常旭看著這一切,也只是微微一笑。他不想打擾別人,交錯的人生,各有各的道。他僅僅打聽了一下原公司常經理的下落之後,便匆匆而去。和其他人一樣,匆匆復匆匆,就算有千萬身家又怎樣?
父親和妹妹,已經回到了臨澧老家。若探望的話,也只有明天去了。看了看時間尚早,常旭順道走下河街,來到渡江碼頭。一時間,忽然心血來潮,不知不覺踏上了前往德山的渡輪。
牛頭馬面,王娭毑,稱為木龍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