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觸之必亡。
鬱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長槍刺來,下意識地雙手舉起擋在胸前。
她以為自己會被那長槍刺穿身體,然則長槍卻刺在了她手上的鈴鐺手鍊上,再也無法更進一步,懸在那兒,輕輕地顫動著。
接著手掌心開始發熱發脹,一道熾亮的紫芒綻放,光芒如有意識一般彙集在手鍊上,那鑲嵌在鈴鐺上的七顆貓眼石突然被啟用了一般,發出一道更燦爛的青色亮光,不僅將這片天地的陰煞之氣一掃而淨,甚至連鬱天競身上的鬼王厲氣也受到了影響。
鬱天競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終於恢復了幾分黑色,神智迴歸幾分,錯愕地看著她,剋制著要避開那種幾乎要焚燬一切的可怕潔淨之光,雙眼流出泊泊血淚,整個人變得更猙獰可怖,顯然在這種能淨化凶煞的光芒中,遭到了強烈的反噬。
“外公!”鬱齡驚叫著。
鬱天競卻朝她笑了笑,身後的空間扭曲,出現一個黑色不祥的洞口,快速地將他拽進去,消失在其中。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米天師和奚辭趕過來時,鬱天競已經被拽走了。
鬱齡盯著消失的黑洞,回過神來,已經無聲地淚流滿面。
奚辭翻進欄柵,將她摟進懷裡。
然而這一切仍未結束,米天師見奚辭為了老婆拋下院子外的臼嬰和鬼物,只得再次任勞任怨地繼續收拾它們。幸運的是,臼嬰被奚辭破了其真身,分裂成八個,凶煞之氣大打折扣,雖然對他這小天師而言仍是有點難應付,卻也不會像剛出世時那般凶煞,危及性命。
米天師手一撫,星羅盤出現在手中,將它朝天空拋去。
此時恰好渡厄鈴驅逐天地之間的陰煞之氣,露出天空中的星子,星羅盤在星空之下,吸收星辰之力,化作漫天星河,疾飛向那八隻小臼嬰。
臼嬰在星羅盤的星辰之光下發出淒厲的號叫,雙眼流出黑色血淚,面上已經沒有了猙獰的鬼面,而是出現一張稚嫩可愛的嬰兒臉,可憐巴巴地看著米天師,彷彿在質問為什麼他要如此狠心地傷害它們,明明它們那麼乖。
米天師不為所動,繼續驅使星羅盤困住它們,消減它們身上的惡煞之氣。
突然他側身滾到一旁,朝遠處怒吼一聲:“豬黑黑,快點和你的同伴將這些鬼物撕了,不然別想我給你們好處。”
黑色野豬身後,還有幾隻動物,黑頸長雉、金貓、狐狸,而且體積看起來都比正常的動物要大幾倍,不必說也知道,這些是山裡已經開了靈智但沒有成精的妖類。
豬黑黑哼哼一聲,四蹄一蹶,再次衝向一隻鬼物,和小夥伴們一起圍毆。
沒有鬼物干擾,米天師繼續對付臼嬰。
鬱齡的情緒失控只在一瞬間,很快便冷靜下來,在他懷裡蹭了蹭,蹭掉了淚痕,扭頭繼續看向院子外的情況,聲音沙啞地問,“外公……走了,那邊的人會不會還有後手?”
“不會。”奚辭很冷靜地說,“他們只來了申濤一人,他的法力不能驅使太多的凶煞鬼物,這些應該是他的極限了。”話落,眼裡滑過一道深幽紫芒,望向村長家的方向。
鬱齡半信半疑,看米天師圍著那幾只臼嬰又跳又跑的樣子,然後又問,“不需要幫米天師麼?”
“……不用,他能解決。”只是要花點時間。
鬱齡不再問了。
這時,天空中懸浮著的星羅盤已經積贊夠了星辰之力,星光再次湧動,彷彿落了一天幕的流星雨,美得如夢似幻,然則在這樣的美麗中,給予臼嬰的卻是無窮的痛苦。
幾隻臼嬰發現不管如何示弱,對方都不會放過它,頓時兇性再起,一張嬰兒臉再次變成猙獰的鬼臉,張嘴尖嘯出聲,噴出一股股的煞氣攻擊那星羅盤。
星羅盤旋轉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