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銘被氣笑了,咬著牙道:“你這個垃圾,我才想問,你整天跟著顧奇南幹什麼?”
顧奇南站在展銘身後,緊緊拉著展銘衣角,不停地說:“我們走吧,展哥,快遲到了,走吧,走吧。”
林士達慢慢坐起來,斯文的面容逐漸扭曲,一個字一個字說:“顧奇南轉學才幾個月,你這麼護著他,還陪他一起上英語補習課。你們關係很好嗎?”
顧奇南在身後幾乎是哀求了。
展銘不想跟這種垃圾多說,轉身拉著顧奇南就想走了。
林士達扶著牆站起來,咬牙切齒地問:“你不怕同性戀?”
顧奇南僵住了,被火燙到一般轉身大喊:“你亂說!”
展銘愣住了,看了看顧奇南,又看看林士達。
顧奇南眼眶通紅,好像隨時就要哭出來,說:“林士達,你胡說八道。”
林士達笑了,又說了一遍:“你跟他關係這麼好,難道不知道顧奇南是同性戀嗎?你不害怕嗎?”
展銘放開顧奇南的手,顧奇南彷彿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躲開了好幾步,怕自己離得太近、展銘會生氣一樣。
展銘反問:“同性戀又怎麼樣?”
接著狠狠一拳把林士達又打倒在地,這次林士達的鼻子都被打歪了,很快流出血來。林士達殺豬一樣地哀嚎。
展銘朝顧奇南伸手:“溼紙巾。”
顧奇南呆呆看著他。
展銘又重複了一遍,顧奇南遲鈍地從書包裡拿出一包溼巾紙,抽出一張給展銘。
展銘仔細擦了擦手,將溼巾紙團成一團,砸在林士達身上。
完了轉身,拉著顧奇南離開了。
展銘給班主任發了條簡訊,說顧奇南身體不舒服,自己送他回家,請了個假。
他站在飲料自助機前面,看了一會,猶猶豫豫,挑了一瓶果汁。
投幣,拿飲料。
這時候的小公園裡人很少,只有幾個晨練的老頭老太,經過時疑惑地看穿著校服的他們一眼。
展銘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原來顧奇南是同性戀。
原來顧奇南就是為了這點破事被校園欺凌。
所以顧奇南支支吾吾,一直不敢說明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在一中被欺負。
展銘走回長椅,將手裡的果汁遞給顧奇南。
顧奇南抬頭看他,眼睛裡滿是惶恐不安,囁嚅著:“展哥……”
展銘忍不住安慰他:“同性戀異性戀無所謂的。”
顧奇南瞪大雙眼看他,那一瞬間,展銘生出了一股很強烈的憐愛的情緒。
就是為了這點事,被欺負得轉學嗎?
這都是什麼破事?
顧奇南紅了眼,快哭出來一樣,問:“你真的覺得無所謂嗎?”
展銘點頭。
顧奇南又問:“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展銘點頭,伸手揉揉他頭髮。
顧奇南突然崩潰了,開始大哭。哭得晨練的老頭老太都圍過來,以為是他身邊這個大個子欺負他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顧奇南拉拉展銘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展哥,我不知道怎麼說。”顧奇南開口,說得很慢很慢,彷彿在慢慢理清思緒,“有很多事,連我爸媽也不知道,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想說。我覺得去年是我人生中最荒誕的一年,真的很莫名其妙,荒誕到我無法相信。”
“我不是同性戀。”
“林士達才是。”
事情是從林士達的表白開始的。
一個平常的傍晚,奧數班結束了課程,老師宣佈下課,同學們陸續離開。顧奇南問了老師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