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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暢突然不生氣了。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身體健康,雷歐明明十分不想見他,但為了不讓他跑到雨裡自虐,強迫自己留在這裡。
這行為代表了一切,比任何言語都有說服力。陸暢覺得,有心結的那個人不應該是他,而是雷歐。這幾天,這單純的獅子,不知經歷了怎樣的煎熬。
會這麼想是因為他看見了雷歐的手掌,上面佈滿了血痕。一開始他還在想到底是誰傷害了雷歐,當他突然回憶起那天從暮蓮的石洞中走出時雷歐緊握雙手的樣子,讓他明白了這傷痕的由來。雷歐在不自覺的傷害自己,到底是為什麼?
陸暢握住他的手,將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雷歐的手好大,能一下子將他的手包在掌心中。獅子對他的行為有些詫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陸暢一個眼刀子甩過去,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雷歐還是雷歐,認識到這點讓陸暢很開心,他輕輕摩挲著雷歐的傷口,開口問道:“怎麼弄的?”
獅子沒做聲,這不要緊,他總有辦法叫他開口。
“自己傷的?你這麼沒出息,沒什麼事自虐玩?好玩嗎?要不要我也試試?”
“不是!你別!”獅子急著說道。
陸暢笑了,這幾天來他
雷歐不是在怪陸暢,也不是嫌棄,從一開始,他怪得只有自己,怪自己沒能力救他,怪自己把他送給別人。
陸暢一直握著他的手沒有鬆開,等雷歐講過之後,他依舊沒有放手。
“我想給你講個故事,或許有些話你聽不懂,不過大概意思你會明白的。”
“有個雌性,她在外出的時候遇到一個很壞的雄性,那個雄性想要對她不軌,而她已經有了伴侶。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聯絡上了伴侶,可伴侶卻在很遠的地方,無法趕去救她,只好對她說‘別反抗’。”
“還有兩個雌性,她們都說一個小孩兒是她們的孩子,兩人各執一詞,孩子也太小,沒辦法辨認。有個人出了主意,他讓兩個雌性分別抓住這孩子的兩隻手,誰力氣大,搶了過來,就是誰的。最後其中一個雌性放了手,可那出主意的人卻說孩子是這個放手的雌性的。”
“這兩個故事還有後續。第一個故事裡的雌性被人救了,並沒有被侵/犯,她事後問伴侶,為什麼叫她不要反抗。伴侶說,我怕你不從他,他兇性大發,殺了你。即使你痛苦,我也不想你死。我有信心,只要你活著,以後我會讓你淡忘這件事,讓你快樂的活下去。”
“第二個故事裡出主意的人解釋,放手的那個雌性,並不是力氣不夠,而是看到孩子被拉扯的痛苦模樣,寧可不認自己的孩子,也不想叫他受苦。”
“雷歐,說這麼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雷歐看著他,眼底重新燃起希望之火,陸暢知道,他懂了。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陸暢以往聽到這句歌詞時,總是不屑一顧的。喜歡的人,就要自己爭取,為什麼要放手?可看著雷歐手上的傷痕,他懂了。
他在暮蓮洞裡兩天兩夜,雷歐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才熬過這兩天的?要怎樣的力道才能把他結實的身體傷成這樣?
他想說些什麼,可喉口像被什麼堵住一樣,悶悶的,發不出聲音。他只能低下頭,憐惜地吻著雷歐手上的傷痕。
傷口已經結疤,但陸暢仍是認真地輕吻著,好像這般的舔吻能夠讓雷歐的傷口恢復得更快一些。其實動物受傷會用舔來醫治,是因為那樣可以止血殺菌,以免破傷風,而已經結疤的傷口,再舔也沒有用。可陸暢就是想這樣做,他的心在泛痛,只想這樣親吻這為他而有的傷痕,只想藉著這樣的動作撫平雷歐心裡的傷疤。
心憐一個男人,一個雄性,一個強壯得不能再強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