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以免自己兜不住。
“……來人的修為實在太高,我們不是對手。”大長老艱難地說,“若非仲青告訴我們,我們私下也暗中觀察,根本無法察覺到他們。”
聞翹心裡一片冰冷,半晌沒有說話。
寧遇洲握住她的手,雙目犀利地看著他們,“所以,你們擔心對方會牽連聞家,對阿娖不聞不問,任她一個人在汲水院裡孤獨地長大?”
三位長老臉皮一抽,想說什麼,但在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所有的話都哽住,只能狼狽地躲開他的視線。
半晌,聞翹深吸口氣,“我明白了。”
她沒說什麼,謝過幾人的相告,和寧遇洲一起離開聞家。
三位長老殷切地將他們送出去,並不敢出聲挽留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路口,方才沉沉嘆了口氣,拖著頹喪的步伐回去。
——
陽光灑在熱鬧的街道上,周圍人來人往,經過之人,皆因兩人出色的容貌,驚豔地回首凝望。
聞翹神色有些憊懶,漫無目的地走著。
直到拉著她的男人突然停步,她才扭頭看他,眼睛沒有焦距。
“阿娖。”寧遇洲突然叫她。
聞翹茫然地啊了一聲。
寧遇洲笑了笑,“反正無事,我們不如逛逛皇城。”
“哦。”聞翹依然愣愣的。
寧遇洲已經拉著她,從繁華的長平街一路逛過去,來到皇城最高的鐘鼓樓,又去了明澤湖邊的酒樓吃全魚宴,還去了西山的桃林裡喝桃花酒……
這一日,寧遇洲帶著她,將整個皇城所有的地方都逛遍。
那是年幼的她從來只能聽聞,而不曾去過的地方。
曾經她的身體極為虛弱,一個月有二十來天時間臥病在床,三天時間和姐妹們修行,剩下的幾天時間安靜地坐在汲水院裡。
她極少出門,除了她的身體不允許外,也因為沒人陪她出門。沒有人願意和一個隨時可能會倒下的病秧子出門遊玩。
用一顆元珠買了兩串用靈果做成的糖葫蘆,寧遇洲將一串遞給她,自己拿著一串咬,明明沒有形象的事,但他做起來,卻格外的優雅好看,街道上那些女修忍不住回頭看他。
“挺甜的。”寧遇洲說,“你也嚐嚐。”
聞翹慢慢地咬了一口,覺得味道很尋常,沒什麼好吃的。
她拿著糖葫蘆,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百無聊賴。
“阿娖。”
聞翹抬眸,看向旁邊的男人,卻見他站在燈火闌珊的街道上,朝她笑得極為溫柔。
“我很後悔。”他說,聲音輕柔得像要要消散在燈火裡,“若是我能早點……我一定會去找你,而不是等到你及笈後。明明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我卻錯過了她成長的時光,錯過了提前和她認識的歲月……明明聞伯青都將他的閨女許配給我,我為什麼不早一點找你呢?”
聞翹怔了怔,感覺臉蛋有些發熱,捏著糖葫蘆的手指有些發緊,不自在地問:“你為什麼總是直呼我父親名字?這是不禮貌的。”
她早就注意到了,當初成昊帝賜婚,和他在凌虛閣第一次見面時,他好幾次都直呼她父親的名字。當時還以為他貴為皇子,擁有皇室的驕傲,他們的婚事還是父輩定下的,他太過冷靜理智,彷彿以旁觀者來看待這一切。
寧遇洲笑了笑,“我覺醒帝羲血脈時,看到好多東西,有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當時我還沒能從那些記憶中剝離自己的情感,所以……”
聞翹似懂非懂地看他。
寧遇洲湊過來,在她沾著糖漬的唇角蹭了下。
聞翹終於滿臉通紅,下意識地看向周圍,發現街上那些修煉者沒有注意到他們,方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