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分別前夜,男人格外纏人而強勢,她也忍不住放鬆防備縱容。
黑暗與不捨助長熱烈情愫,雖然他遵守承諾依然沒碰底線、沒太過火,但也近乎回到她穿“兔尾百褶裙”的那一晚。
良久,他剋制著停了下來,平復之後沉默地替她把衣服穿好。
溫書瑜本想自己來,結果發現梁宴辛竟然格外堅持,只能紅著臉閉著眼,把自己當成不能自理的小孩任他幫忙。
衣物歸位,她乖乖躺進他臂彎。
“睡吧。”他啞聲道。
她點頭,輕輕“嗯”一聲。閉眼之前沒忍住又輕聲提醒:“記得一定要叫我起來呀。”
黑暗中,輕軟的聲線像無形的絲線,一點點將他心臟束緊。
梁宴辛呼吸一滯,片刻後低聲應“好”。
懷裡的人似乎安下心來,調整成某個更舒適的姿勢後默默抬手抱住他,“……晚安。”
“晚安。”他吻了吻她的發頂。
……
心裡裝著事,溫書瑜這一晚睡得並不算太好,天亮後不久就驀地驚醒了過來。
她急急忙忙伸手拿起手機看了看,發現時間還遠不到原本定好的起床時間時才鬆了口氣。
放下手機,她重新躺了回去。
不對。她呼吸忽然停了停,腦子裡的弦跟著繃緊。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床單上也沒了殘留的體溫,可見身側的男人已經起來有一段時間了。
溫書瑜心裡莫名有點慌,她坐起身環顧四周,最後掀開被子穿鞋跑出房間。樓下的傭人聽見動靜,停下手上的事對她說“早上好”。
“梁宴辛呢?”她一邊問一邊扶著圍欄朝一樓打量。
傭人沒說話,她一愣,慢慢看過去,心頓時涼了。
“……他該不會……?”
“先生已經走了,”傭人硬著頭皮道,“特意提醒我們不要吵醒您。”
走了?
怎麼會走了呢?他不是十一點的航班嗎?
溫書瑜轉身衝進房間,撲到床上拿起手機打過去,心跳急促而有力,一下一下撞擊著胸口。
很快,電話通了,並沒有提示關機的冰冷女聲,她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下一秒那頭的人接通,話未出口先極輕地嘆了口氣。
“醒了?”他語氣有些無奈。
莫名的,溫書瑜眼眶一下就熱了。
沒等到回應,他又叫她:“眠眠?”
“你走了?”她輕輕吸了口氣。
“已經登機了。”
她攥緊手,勉強平穩地問:“你不是十一點的航班嗎?”
梁宴辛在電話那頭嘆道:“我怎麼能讓你來送我?”
“為什麼不能?”她抬高音量,聲音裡那絲顫巍巍的哽咽立刻洩露出來。
“眠眠,”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溫和,輕得像在哄她,也像在無可奈何地自白,“我怕你來送我,我就走不掉了。”
一瞬間,溫書瑜含在眼眶裡的眼淚斷了線似地往下掉,聲音裡再也藏不住哽咽,“你這個騙子……我明明讓你一定要叫醒我的!”
梁宴辛握緊手機,指節泛了白。
少見的,他竟然說不出一個字,像被一隻手扼住咽喉,連呼吸都艱難。
“我想去送你。”溫書瑜一頭倒在蓬鬆的被子上,一邊抽噎一邊說,眼淚浸溼了柔軟光滑的布料。
清晨醒來後的不安與最終預感成真的失落吞噬了她,那種沒能好好道別的不捨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上一次是因為我們一起回國,”他閉著眼,“這一次不是,所以,我怎麼可能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