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尾巴似地甩開手後退一步,眼睛都瞪圓了。
她戒備地把雙手背在身後,順帶匆忙地胡亂揉了揉被他握過的手腕。
被冰檸檬水降過溫的臉好像又熱起來了。
手裡忽然一空,梁宴辛垂下手,盯著她片刻,然後頭一偏,一抬下頜淡淡開口:“裙子。”
掌心彷彿還殘留著細膩的觸感。
裙子?
溫書瑜狐疑地低頭去看,正要說沒發現什麼不對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小塊黑色的汙跡。
不對。她再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汙跡,而是被燙壞的一小塊“疤痕”。
怎麼會?這是怎麼弄的?
她蹙眉,抬起頭時目光掠過菸灰缸,再聯想到剛才梁宴辛搭在沙發扶手上的那隻手……
他還這麼莫名其妙地拉住自己。
“是你弄的!”她頓時氣結,轉頭忿忿地盯著他,正要說什麼,男人忽然繞過沙發,面對著她在扶手上坐下。
兩人之間變得毫無阻隔,需要她仰頭的身高差距也歸零了,正好能夠平視。
他收斂地曲著腿,膝蓋險險擦著她的裙襬。微眯著眼盯著她打量的樣子多了幾分散漫。
這樣看著,忽然讓她覺得熟悉。
熟悉得像五年前那副讓她臉紅心跳的模樣。
意識到這一點,她驀地就不痛快了。
“梁叔叔,”她微微一笑,“這是你弄的?”
“賠條新的給你。”
“不需要。”溫書瑜毫不客氣地一口回絕,被酒精刺激的神經開始跳脫,“只希望梁叔叔以後抽菸的時候小心點,別再燙壞別人的裙子。還有,小心抽菸抽多了老得快。”
話音剛落,男人散漫的神色斂去。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片刻後,驀地扯了扯唇角。
老得快?
“既然叫我叔叔,”他輕嗤,“那叔叔疼愛晚輩送條裙子,有什麼問題。”
溫書瑜一噎,疼愛晚輩?他臉皮怎麼這麼厚啊!她故意膈應他,結果他還真的以長輩身份自居。
誰想要他這個長輩!
而且好端端的一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也變得奇奇怪怪。
“‘叔叔’只是對陌生年長男性的一個稱呼而已。”溫書瑜眨了眨眼,皮笑肉不笑,“陌生人和不熟悉的人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要呢。”
黑髮紅裙襯得她面板雪白,臉上泛著紅暈,唇上漾著櫻桃紅的水光,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不客氣,跟甜美也不沾邊。
梁宴辛目光一頓。
陌生人?不熟悉的人?
不止這回,加上之前兩次都是話裡話外既針對又賭氣。
就因為五年前的事,現在覺得丟臉了?她自己做的事說的話,現在跟他撒什麼氣。
“氣急敗壞個什麼勁?”他輕笑,“不想要難道還逼著你要。”
氣急敗壞。
這四個字像溫書瑜剛才靠在頰邊的玻璃杯,冰涼得她一個激靈,微醺的酒氣褪了褪,頓時清醒不少。
她心裡懊惱,這樣“針對”似的咄咄逼人,顯得她還在因為某些事情在遷怒一樣,他的神情和語氣也讓她覺得意有所指……
“如果是我弄壞了你父親或母親送給你的禮物呢?這樣梁叔叔是不是就能理解我生氣的原因了?”她隨便編了個理由給自己辯解。
話音剛落,她看著梁宴辛眉眼間那零星的、意味不明的笑忽然淡去。
一張臉真正變得面無表情,目光甚至有點冷。
“如果不介意,”路荊遲突然站起來打起圓場,“可以讓芸周把地址給我,不論如何,賠償也是一種道歉的方式。”
“……真的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