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護法閣下,適才娓娓高論發人深省,黃某不才,倒想拳腳上討教一二。”
桃花島主不負眾望……
黃藥師向來不曾辜負歐陽刻的期許,在哪兒跌倒在哪兒爬起來,在哪兒丟的臉,就得在哪兒撿起來。
這後賬找起來直問本心。
“這個嘛,東邪名震天下,晚輩萬萬不是對手,甘拜下風。”鄭翰搖手,又拱手謙道。
“宏法宮人不嗜爭鬥,習武練功全為了強身健體,常日裡探索力之源流,不愧為武道高人。”洪七插了一句,捏著下頜短鬚讚歎。
黃藥師瞪了他一眼,不吭聲了。
黃蓉問道:“洪伯伯,你能打得贏我爹嗎?”
“打不贏。”洪七搖頭。
“那你還敢笑話我爹,膽子不小嘛!”黃蓉無知者無畏,從來不怕生人。
“那也沒有……”
演武堂裡吵吵嚷嚷的,數百人見沒熱鬧可看,也便紛紛散去。
黃藥師臉色不善,宏法宮高層雖個個表現得虛懷若谷,禮賢下士,很懂禮貌,卻也不便與他見禮了。
江南六怪見黃藥師倒地不起,起初還很高興呢。
這會兒黃藥師又生龍活虎的站起來了,不免沮喪。
與歐陽刻招呼幾聲,也便各自回屋睡覺。
至於梅超風,與六怪相見猶若未見,皆當彼此是透明的,視線都得繞彎的。
楊鐵心和郭靖在屋裡練功,並沒有跑出來湊熱鬧。
歐陽刻聞訊,還挺興奮的,就打算夜探穆念慈的閨房。
這姑娘動情時雪膚火熱,又溫順又乖巧,恣意把玩下委實銷魂……
可惜被歐陽鋒打斷了情火,命他於夜半時分張羅酒菜,要跟東邪北丐挑燈夜飲,歐陽刻自然遵令……
只好遵令。
東邪今夜出了個大糗,好在江湖人士來的不多,正當其時小羞澀大羞愧難免,事過也便拋諸腦後。
六怪系歐陽刻至交,西毒北丐也都是老熟人。
至於那大群宏法宮子弟,可不都是克兒的下屬嗎?那可是自家侄子的班底!
黃藥師情致高雅,道心堅固,這點兒小丟臉、小尷尬還看不通透,如何能成一代宗師?
因此梅超風也忝為座上賓,黃蓉將沉睡中的穆念慈也拖帶來了。
蘇娟邀黃蓉、穆念慈洗刷掌勺,稍頃於案旁添盞加杯,侍候酒菜。
“酒非好酒,菜非珍餚,諸位前輩……還有姐姐們,將就著對付一口吧。”黃蓉一向大言不慚。
“蓉兒……三位女士辛苦。”歐陽鋒很有風度,提杯道:“我先敬四位女士一杯。”
蘇娟與穆念慈連忙站起身來,梅超風穩坐未動,酒杯倒是提了起來。
“不要一杯!一小口就……”
黃蓉一言未畢,歐陽刻打斷道:“那我呢?我又不是前輩又不是姐姐,你不得叫一聲哥哥?”
“歐陽哥哥好,歐陽哥哥吉祥。”
黃蓉語聲又嬌又脆,怎麼聽都像反話。
洪七笑著戳指道:“黃老邪你這閨女,人長得倒是如花似玉的,凡事擰著來,可又頗見你東邪的品味。”
黃藥師笑笑不語,今夜這事鬧的,他連謙辭以對都沒興致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蓉兒這閨女,我卻是又欣賞又喜愛。”歐陽鋒也不提敬酒了,自己先抿了一口。
洪七又道:“話說回來,鋒兄的好侄兒打下如此一番局面,老毒物不在白駝山享你的清福,又何苦來趟中土這灘渾水?”
“我沒想爭那勞什子的武林盟主,七公盡請安心。”歐陽鋒答道,又舉杯迎去。
這看來歐陽刻果然勸服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