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只有林笙。
朋友們都去嗨了,林笙獨坐了一會兒。
成年人的世界,事業,金錢,交際……令人應接不暇的壓力和誘惑。早過了,為愛情腦熱瘋狂的年紀。
其實就算一點喜歡,也不是多不得了的事。可以割捨,也可以隨意處置,或者放在心裡,偶爾想起。也無關痛癢。
服務員小哥又給上了一杯,旁邊有已經看了他很久的女郎,尋找著機會跟他搭訕。
林笙摁滅了手機螢幕,收進褲兜,仰頭把杯中酒喝了乾淨。覺察到目光,淡淡瞥了眼那個想搭訕又不太敢的漂亮女郎。
長相英俊的男人對這種目光習以為常,也懶得理會。
林笙垂下眸,手指撥弄空杯子,繼續自己的思緒。
其實楚越飛說的沒有錯。
確實……差太多了。
這個女孩…就先放放再說吧。
那麼小。
--
那天林笙說不高興之後,徐寫意有好幾天沒見到他。
他最近似乎挺忙的。
聽杜鵑說,林笙好像是籌備醫院去了,到明年初,可能要辭掉在milan的工作,專心做自己的事業。
今天週五,夜裡起了薄霧。天空一輪毛月亮。
徐寫意在窗前做了會兒英語週報,就聽見門外樓梯那裡有細微的人語。一個是杜鵑,還有一個好像……
“林哥哥?”
徐寫意肘著週報,筆頭在臉蛋上齊了齊。
她仔細聽,但寒暄的人語很快靜下去了。
林家,又恢復冷冷清清的安靜。
衛生間的鏡前燈亮著。
林笙個子高,洗臉的時候腰比一般人要彎得狠一些。他開啟水龍頭,捧起白色水流衝了下臉,直起身時,鏡子裡倒影出他短髮溼潤、一臉水珠的樣子。
“林哥哥,你回來啦?”
林笙聞言,要拿毛巾的手一頓,從鏡子裡看見,站在門口的少女。
她還是那套小浣熊睡衣,披著的頭髮烏黑柔亮,有橡皮筋扎過的彎曲,沒燙過的髮型那麼精心雕琢,卻有種,清新而自然的純。
對上他的眼神,徐寫意恭恭敬敬地笑了下。
引得林笙心裡略微無言。
——她怕他。
“嗯,回來了。”他淡淡回應。
“這幾天很忙嗎?好多天沒見你回來。”
徐寫意臉上的微笑透露出她的愉悅,在門口一邊靠著,看著林笙拿毛巾擦去臉上的水珠。他應是剛洗過臉,空氣裡那股清淡的奶香味很濃。
“嗯,最近有點忙。”
她手無意識地輕輕拍拍褲縫,“我猜就是。”
林笙的餘光瞥見她孩子氣的小動作,無聲地笑了下,垂眸,把毛巾疊好。
回憶他們之間的對話,經常是這樣,沒什麼營養、沒什麼深度的寒暄。
他問她學習好不好,她問他工作忙不忙,然後就有點進行不下去。
林笙把毛巾放回架子上。
站了也有一會兒了,徐寫意觀察著他動作,但林笙並不看她,沒有以前那麼溫和。
她笑容漸漸淡去,心裡有事,就站那兒看林笙刷牙。
林笙的唇形很精緻,嘴角微微下垂,有點冷淡,可飽滿的唇珠又顯得略微幼態無辜。如果這樣的唇給個矮個子的男人,一定覺得娘,但林笙一米八好幾的大個子,魄力很強,就不覺得了,反而有一點……跟別的男人很不一樣的漂亮。
此時這唇上,佔滿白色的牙膏泡沫。白色,與淡紅。
徐寫意眉頭皺著點心事,抿了抿唇,過了幾秒才說:“林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