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不知道王思婉的身份吧,要是知道了,還能這麼喜歡她?
李長秀也沒要被子了,躺在床上心情無比的暢快。
第二天吃過早飯,看著她爸走了,她藉口說去找朋友做針線活就離開了家門,然後直奔許安住的那處土坯房。
到的時候許安剛做完早飯出來,見到李長秀站在院門口,他微微蹙眉。
“李會計。”他冷淡的點點頭,沒有打算讓她進來。
李長秀心中苦澀,她手拉著許安的院門,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出來,“許安,我有事要對你說。”
許安手裡端著碗,轉眸看她一眼,“不感興趣。”
“如果是關於王思婉的呢?”眼見他就要走進房子,她抬高了音量喊道。
果然,許安腳步一頓,然後轉過身,定定的看著他,“她怎麼了?”
李長秀覺得心裡的苦澀彷彿都蔓延到嘴裡了,她突然不想說了,萬一就算許安知道王思婉成分是那樣的,也不嫌棄呢?
原本她還不敢那麼斷定許安喜歡王思婉的,但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從小到大,除了他早已過世的父母,她再也沒見過他這麼緊張一個人。
顯然他很在意王思婉,在意極了。
她梗了梗脖子,“不請我進去說嗎?現在雪太大了。”
許安盯著她的臉,然後抬步走到院門口,將院門開啟,“你可以說了。”
李長秀眼睛都紅了,酸酸漲漲疼得要命,如果不是因為王思婉,她連院門都進不去是嗎?
她發了狠,咬著牙看向許安,吼道:“你知道王思婉的父親是走資派嗎?她從小就是千金大小姐,來咱們這也是因為她成分有問題。現在公社要找她談話了,她的成分問題馬上就要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咱們大隊容不下她。許安,她跟你不是一類人,我才是。”
許安眸色轉冷,看著面前這個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你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
李長秀為他的冷淡發狂,她看不透他的心思,她想伸手抓著許安的手臂,但被他躲開了,她孤零零的站在那,“許安,你聽到了嗎?她成分有問題,她不是個好女人,她一家都不是好人。”
她說完這句話,許安一直沒有回答,就在她心中竊喜的時候,許安的平靜中卻包含著巨大情感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那又如何?”
……
王思婉在刨地瓜的時候,突然被李大柱叫了出去。
“大隊長,有什麼事嗎?”王思婉疑惑看著抽菸的李大柱。
李大柱看她一眼,這小丫頭剛來的時候,他還很擔心,怕這小姑娘來了沒多久就哭爹喊孃的要回去,要不然就是幹不了活,吃都吃不飽,所以他還很是觀察了這小姑娘一段時間。
結果這小姑娘倒是出乎他意料的堅持了下來,不僅堅持了下來,還很踏實,沒耍小姐脾氣,每天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安安分分的幹著自己的活,一點也沒抱怨。
但是現在,新來的副書記突然點名要求他明天開會的時候,把這個小姑娘帶過去。
想到他之前聽到的一些傳聞,他的抽著煙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了。
“明天跟我去公社一趟。 ”李大柱嚴肅的說道。
王思婉一愣,去公社?
她的心裡陡然湧上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
第二天,大義公社這開始下起了大雪,王思婉早早的起床,換上一身綠軍裝,外面套了件厚厚的黑色棉襖,臨出門的時候,她抓上紅寶書抱在手裡。
王思婉到村口的時候,李大柱正好趕著驢車過來,因為到了冬天,這驢車上加了個棚子,坐人的時候也能擋擋風雪。
見到王思婉過來,李大柱將煙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