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只剩下許安沉默的跟在王思婉後面出了車站。
“許安同志,你要去哪裡呀?”王思婉見他下了車,從車頂拿下一個大布袋子,裡面看著沉甸甸的,就好奇的問了句。
“給親戚送點東西。”許安答道。
王思婉理解的點點頭,這年頭誰家沒有幾個親戚啊?不過,她眯著眼睛看了下,這大布袋子裡像是裝了好些糧食。
“那你快去吧,我去寄個信,再見。”她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往郵局方向走去。
許安目送著她離開,然後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熟門熟路的走到一戶居民樓裡,然後在其中一棟的二樓停下,敲了敲門。
過了會,裡面有個頭髮花白的男人探出了腦袋,見到許安的時候,他趕緊開啟門:“安子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許安恭敬的叫聲,“韓爺爺。”然後拎著袋子走進了房門。
韓友書看到這一大袋子,臉一板,“不是說了讓你別帶這些來嗎?”
許安笑了笑,沒事,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前段時間上了趟山,逮到了幾隻野雞和野兔,都給風乾了,您老在家的時候可以加點辣椒炒一盤菜,配著小酒喝。”
聽他這麼一說,韓友書情不自禁嚥了口口水。想象著紅燒野兔放在暖爐上,小火煨著,油聲滋滋的,再配上一口小酒。
“你就哄著我吧。”韓友書瞪了他一眼,再沒說拒絕的話。
許安聳聳肩,將布袋子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好。
隨後坐到韓友書對面,“最近那些人沒來了吧?”
韓友書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推到他面前,“來了好幾次,但沒翻出什麼東西,只能砸砸鍋碗瓢盆啥的,也傷不著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一般。但他看著許安的時候,語氣又轉為嚴肅,“不過,你也別經常過來了,我感覺到現在越來越嚴峻了,你跟我往來密切的話,他們就盯上你了。”
“沒事,我現在成分上沒有問題,他們也沒法拿我下手。”許安不在意的往後靠著。
韓友書想到現在許安在村裡住著,成分上確實沒有問題,心裡稍微放心了些。
倆人又隨意聊了下,韓友書喝了口茶之後突然問道:“我記得你都二十多了吧?怎麼還沒有物件?”
許安若無其事的也喝了口水,然後淡定的回道:“快了。”
韓友書精神一震,揶揄的看了許安一眼,“看來最近有情況啊?”
許安斜睨他,沒有說話。
索性他這悶葫蘆的性子,韓友書也瞭解,既然這小子有喜歡的物件了,那追到人是遲早的事。
看來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吃上這小子的喜酒了。
而另一邊的王思婉,先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裝了好些個蘋果,然後才抬步走進郵局,先把信給寄了。再到一旁把裝了蘋果的布袋子寄出去,負責稱重的大叔都認識她了,見她又是寄好幾公斤的東西。便問道:“我們的責任,是向人民負責,小姑娘你這次寄的還是水果?”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這是分給我的一些水果,我寄給我家裡人。”王思婉輕聲細語的回答道。
現在寄東西幾乎都會開袋子檢查,王思婉就沒有隱瞞,直接說了。
那位大叔羨慕的看了一眼那個袋子,像他們住在鎮上的,雖然有工作,說是說吃商品糧的,但是別說水果了,每個月領到的口糧都得省著點吃,所以這水果,想都不要想。
這小姑娘看起來像是知青,看來她做知青的那個大隊有種蘋果樹,不然也沒法寄這些蘋果。
不過他仔細想了下,好像也沒聽說哪個大隊有種蘋果啊?
大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