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啟冰箱掃了眼,裡頭還有兩條豬尾巴,一點黃豆,正好可以做個豬尾巴黃豆煲。
豬尾巴這個東西,在她家的酒樓裡,從來沒出現過。
但陳白微的奶奶非常會做家常菜,這豬尾巴黃豆煲,就是很受家裡小孩子歡迎的一道菜。
這說來也是奇怪,他們家的男人都是做高階食材料理的,但妻子卻都非常拿手家常菜。
包括陳白微的母親,手藝其實也非常棒。
這或許也跟家裡男人們在酒樓做菜是做給客人吃的,回到家就不想做菜有關。
陳白微學習能力很強,她嗅覺味覺都很敏感,做高階食材的料理對她來說需要考驗的是各種精細的拿捏,而家常菜對她來說,則是信手拈來。
她回憶著奶奶在廚房做菜的情景,將豬尾巴解凍後,陳白微將其斬成一段一段,一顆顆圓滾滾的裝進盤子裡。
黃豆沒辦法等它泡了,就只好用水煮。煮完後撈出來待用。
豬尾巴放水裡加入薑片八角等焯一遍水,再撈出來過一遍冷水,這樣保證了豬尾巴的外皮酥韌。
起鍋燒油,爆香蒜,再把豬尾巴倒進翻炒,再加入罐頭裡裝著的腐乳,和她用醬油蔥姜水白糖少許酒調配的醬汁。
之前的黃豆並不沒有煮到全熟,這會也倒進鍋裡,再加入清水,蓋上鍋蓋大火燜煮。
屋裡頭這會就不只是鹽水鴨鮮香的味道了,又混合進了醬香甜軟的味道。
外面散步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好仔細嗅一嗅這味道。
張教授又坐不住了,走進廚房又盯著另一口蓋上鍋蓋的鍋,口水咽個不停。
“白微,這鍋裡又是什麼?”
“豬尾巴黃豆煲,張教授肯定也吃過這道菜。”陳白微笑著說道。
張教授眼睛一亮,深吸了一口氣,“嘿,吃過吃過,幾年前在一個小館裡吃的。好像是拿紹興黃酒燜的,酒香濃郁,回味無窮啊。”
“不過,你燜的味道可比那香多了,酒味淺淡,醬味偏稠,這一嗅,五臟六腑都順了。”他話一轉,對陳白微笑得有些諂媚。
不愧是教授,夸人的時候都文縐縐的舒坦。
陳白微坦然的接受了讚美,“張教授您過獎了,這菜馬上就好,您耐心再等等。”
張教授腆著肚子,眼睛就沒從那兩個鍋上移開過,一副迫不及待想吃的模樣。
宋冬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家裡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站在廚房門口。
“我說這味道是哪傳來的呢,還以為別人家,樓下乘涼的還都在猜。感情是咱們家的,裡頭誰在做菜?白微?”宋冬梅把鑰匙放下,走進來問道。
結果透過陳躍的肩膀,就看到了張教授那胖乎乎的身體。
“張教授?”她驚訝的喊了出來,然後看向陳衛星。
陳衛星推了下眼鏡,“白微做菜太香了,張教授聞著味就來了,今晚在咱家吃飯。”
宋冬梅瞭然,張教授好吃的性格大家都知道。
豬腳黃豆煲得燉四十多分鐘,而金陵鹽水雞則要煮一個小時,陳白微看了眼時間,然後抓著鍋蓋一道掀開。
頓時,小小的廚房就被濃鮮四溢的味道籠罩著。
張教授閉上了眼睛,他陶醉在這濃鮮的味道中。
“好了。”
陳白微看了眼兩口鍋裡的菜,笑著說道。
鴨子買來是四斤重,去掉內臟還有毛之後,差不多就剩下三斤多。整隻煮好的鹽水鴨浸過涼水後,就被陳白微拿刀切成一塊一塊的。
鹽水鴨表皮白,嫩油潤,內裡的肉則透著淡淡的淺粉色,皮白肉嫩說的就是它了。
鴨肉被裝在一個白色的大盤子裡,擺在桌子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