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後,我們就不敢去別地報官,也不敢去縣衙那邊,找那些官老爺們理論。我們村裡,有個膽子大的,曾想砸掉那土地爺神像。”
“結果,在他動手之前的前一晚上,他就上吊自縊,死相很是駭人!之後,我們任何念頭都不敢升起來,更不敢再做什麼。只得想盡一切辦法,籌集供奉所需的貢品。”
“日積月累下來,整個大塢村,都被掏空了!”
譁——
連續三四張驅邪符同時燃燒,炙熱的火焰燙得他驚叫一聲,但他還是緊緊的攥住剩下的幾張符籙,沒有鬆手。
他語句加速幾分,說道:“我們為了供奉土地爺,自己都吃不飽,還要給朝廷上繳糧稅。如此堅持了兩年,我們撐不下去了。”
“村子裡,時不時有人餓死,時不時有人自縊……我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
“於是,我們便趁正午,在大白天之際,偷偷離開大塢村。”
“偷偷離開水澤縣。”
“想搬到一個更遠的地方,遠離那個土地爺,遠離那個詛咒。”
譁——
所有驅邪符籙同時燃燒殆盡,男人終於是忍受不住這般滾燙,他驚叫著趕忙往手掌吹著涼氣,試圖讓自己的手不被燙傷。
雲九卿不解問道:“你們為何不早點這麼做?早點離開水澤縣,你們就不必忍受那麼久,就不必吃這麼多苦了呀!”
她有點不太理解。
那個什麼土地爺,貌似只給他們下了一個毒咒,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束縛。如此一來,他們完全可以提前離開水澤縣,離開大塢村。
在離開那個地方之後,只要不提起這件事,不就相安無事了嗎?
男人苦澀道:“這位公子,背井離鄉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啊!”
“在此事發生的最初那段時間,縣衙的人看得很緊,各路官道、乃至小路,他們都嚴防死守。”
“直至,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才終於鬆懈了一點。”
“讓我們有可乘之機離開。”
智空和尚插嘴道:“這位施主,你說縣衙的人先前管得很嚴,近幾日忽然鬆懈?”
男人點了點頭。
智空和尚再次問道:“你們可知,那是什麼原因嗎?”
男人搖搖頭。
“不對勁。”智空和尚凝重說道:“倘若那土地爺是什麼邪祟在冒充神只,且蠱惑了一整座縣城的縣衙當她的奴役……那她為何會莫名其妙,讓手底下的人放鬆看管?”
“這種冒充神只的詭異邪祟,不應該是想盡一切辦法,死死地控制住水澤縣每一個人嗎?怎會突然任人離開?”
“阿彌陀佛……想不通。”
“想不通。”
“範道長,您認為……”智空和尚剛想問問範武怎麼看待此事,然後他就就發現這位深不可測的範道長,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旁邊了。
他立即左顧右盼,發現範道長早已越過他們,走到前邊去了。
……
範武前面,是兩個用亂石與樹枝草率堆砌而起的墳包,墳包前面各插有一塊粗糙的木板,木板上各刻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名字。
烏大壯。
烏六子。
他先前嗅到的死人的氣味,估摸著就是從這兩個墳包傳出來的……這樣的安葬未免過於草率。
但似乎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畢竟,指望這些工具都沒有多少的大塢村村民,在地面上挖出兩個坑來,屬實是為難他們。
就算是他們有挖坑的工具,估摸著也沒有幾個人,有這把子力氣。
他們那瘦得纖細的小胳膊小腿。
能夠扛得起削尖的竹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