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感覺,他一直兢兢業業地工作著,不管多麼疲勞都不會鬆懈。
能夠做到這一點,需要他對自己的工作有著高度的責任感和自豪感。蘭德爾除了在一些早年參加過戰役的退伍老兵身上能夠看到這種高度的責任感,再沒有見過當代年輕人哪個會有這樣的使命感。如果楊曉天是一名正式的海關人員的話好說得過去,可他從事的是一個隨時都有替補,誰都可以代替的工作,他依舊這麼認真努力不在乎不公平的對待,只能說,這個年輕人非常淳樸,讓人無法不心生好感。
蘭德爾本打算考驗楊曉天一兩年再說,至少要等到他堅持到合約期滿。可是經過這一個月的觀察,蘭德爾覺得這種考驗就是在浪費時間,根本沒有必要。每次看到楊曉天筆直地站在檢查室的樣子,蘭德爾就會升起一種感覺,如果自己不讓他離崗,他會一直站在那裡。一年兩年、五年十年,直到生命的盡頭,直到精疲力盡,他都會堅守在那裡,沒有上級的命令,一步都不離開。
像楊曉天這樣的人才,晚上崗一天,都是海關部門的損失。
儘管心中對楊曉天有著高度的讚賞,但蘭德爾還是一句話沒說,而是用一種審視、威嚴的視線打量著楊曉天。在這樣的眼神下,很少有人能夠堅持太長時間的,但是楊曉天一點沒有退縮,而是用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眼睛與蘭德爾直面對視著,絲毫沒有轉移。他視線筆直,一點都沒有在蘭德爾的眼神低頭。只有問心無愧並且對自己有著十足自信的人,才能做到這一點。
大約看了半個多小時,蘭德爾覺得自己有點挺不住了。從事海關工作這麼多年,在與人對視方面,蘭德爾初嘗敗績。不是楊曉天的視線有多犀利,而是在那樣清澈的目光之下,蘭德爾總覺得再看下去,自己一向冷硬的心都快融化了,會控制不住地去安撫地揉揉楊曉天軟軟的頭髮,那感覺一定會很舒服。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蘭德爾不爭氣地率先移開視線,沉聲道:“這些天半月港比較缺人,你的在崗時間是最長的,有沒有對這種安排感到不滿?”
“沒有。”楊曉天搖搖頭。
“真的?你是怎麼想的?”蘭德爾試探道。
“我是半月港的職工,安排我就聽。”楊曉天簡單地說道。
“很好,”蘭德爾站起身道,“比起其他人,你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名優秀職工的特質之一——服從。但是要成為一名正式的海關人員,只會服從是不夠的,現實工作中有無數的變數,很多情況下,你需要學會自己做決定。不過這些能夠慢慢練出來,你還年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學習。”
正式的海關人員?楊曉天微微一愣,抬起頭看向正俯視自己的蘭德爾。
他仰頭對上蘭德爾的瞬間,夏普督察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還是靠著可怕的自制力才控制住想要伸出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沒錯,”蘭德爾的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我認為你具備成為海關人員的基本素質,不過這並不代表你真的能夠進入海關這個大團隊。你需要經歷刻苦的學習透過無數的考驗才行,你有接受考驗的決心和信心嗎?”
那一瞬間,楊曉天想起自己成為警犬預備役的那一天,雖然那個時候主人沒有說這麼多的話,但是他摸著自己的頭和耳朵,溫柔地說:“嘯天,咱爺倆兒都加把勁兒,早日加入戰場,幹他那群毒販狗日的!”
“汪!”那是年輕的嘯天自信的回答。
而現在年輕的楊曉天抬起自己的手,像過去的主人一樣敬了一個無比莊嚴的軍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他聲音洪亮,眼神充滿了自信,似乎一切艱難險阻都無法打倒他。在這樣年輕的自信感染下,蘭德爾終於摘下自己的白手頭,對楊曉天伸出手道:“我期待著你成為我最優秀的下屬,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