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要納妾,還是抱月樓裡的女子?”
衛氏雖不滿於李惜霜的言行和家世,可到底當初也是兒子心尖上的,且那麼些個嫁妝……
男子納妾雖然正常,可這抱月樓的女子,哪裡就配得上伯爵府的門楣?
瞬時間也未能控制好自己的音量,大聲道。
江沉瑜皺皺眉,有些不滿,低聲道:
“母親,您小聲些。”
“那抱月樓的出身,有些低。”
衛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抱月樓出身低了?那為何還要提這事?”
“母親,今日是您先問我關於抱月樓的事,兒子才不想瞞著您。”
江沉瑜這話,叫衛氏不知如何作答。
她問抱月樓的事,原是想讓江沉瑜注意些分寸,畢竟李惜霜一個內宅婦人都曉得了,那老伯爺與太夫人知道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可兒子卻說,是自己問了,才不想瞞著。這到底是信任自己,還是……
“即便是不瞞著,也用不著納進府中!”
“你那媳婦素來是個拈酸吃醋的,便是府中這兩三個妾室,都夠鬧騰了,更遑論一個抱月樓的女子!”
到底是自家兒子,衛氏也算是處處為他著想。
“母親不是素來對她都有些不滿嗎?今日怎麼又幫著說話了?”
若是往日,聽到衛氏為李惜霜考慮,婆媳和諧,江沉瑜只會開心。
可如今,卻覺得有些不耐,側著眸子不願聽。
“我……”
衛氏被自家兒子一句接一句的堵著,面色翻湧。
許是見著自家母親神色不對,江沉瑜軟了語氣,撒嬌道:
“母親,左右我只是要納妾,這個妾的出身也是咱們自己可以定下的。”
“只要母親鬆口,我便將她接到外邊安置,屆時隨意安個體面的出身,自然不會影響伯爵府的聲譽。”
聽著江沉瑜這番話,衛氏怔怔地看了他許久,不知他是考慮周全還是對這個女子用情至深。
“你先去吧,此時我須得考慮考慮。”
江沉瑜卻知曉,他母親說的考慮,興許是要告知父親。
“母親,此事您不可告知父親。”
“竟然連你父親都要瞞著?”
“母親,父親知曉後必然會大怒,影響我與他的關係。”
最後,衛氏不願再聽,將江沉瑜趕了出來。而江沉瑜見她將話聽了進去,也不強求。
回到李惜霜院子時,見她坐在窗前,盯著院子裡飄落的樹葉,愣著出神。
又覺得她這模樣,有幾分安靜恬適,與平日頗有不同。
心底也泛起一絲內疚和憐惜。
“霜兒,怎麼坐在這風口?”說著將她手牽起,捏了捏,似有些不滿。
“這手都冰涼,也不知添衣?丫鬟都是如此不盡心?”
這話是對著李惜霜說的,而一旁的紫羅卻趕忙請罪。
李惜霜抬眸望著這個關心自己的人,她也想過,興許是自家弟弟看錯了。但在衛氏那裡鬧過後,她悄悄地將江沉瑜身邊的人,問詢一番,佐證了此事。
“紫羅,你先下去吧。將院子裡的人也清乾淨。”
李惜霜喜歡江沉瑜,將一顆真心捧在他面前,即便是衛氏屢屢為難,也是遮著掩著,生怕他當兒子的難做。
如今這顆真心,他卻是看不上。
江沉瑜瞧著今日的李惜霜不對勁,緩緩坐在她身旁。
也就是這個動作,讓李惜霜聞到了他身上一縷甜香。而這個香,自己不會用,便是他平時的衣物也未曾用過。
“夫君,你可有事瞞著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