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居里,因著沒有旁人,荷香跟孟青主僕兩人私話。
“再過兩日咱們的鋪子修繕好了,就可以開門做生意,到時候你也出門多去瞧瞧。”
孟青想起新盤下的鋪子,吩咐了一句,又道:“你是跟著我從孟家一路過來的,雖然跟碧翠她們一樣都是一等丫鬟的份例,但總歸是咱們情分不一樣,明白嗎?”
聞言,荷香眼圈一紅,點頭道:“姑娘放心,奴婢曉得。”
想起前幾天王氏能夠一語道破李惜霜給自己送了金釵,孟青就眼底就多了一分不悅。
那麼短的時間,就有人打探了訊息,去給王氏當耳報神。
可見明月居里的下人還是沒有管好。
這種一舉一動都在別人面前沒有隱私的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
想到這裡,孟青皺眉道:“你好生留意著咱們院子裡的女使婆子,務必把那些吃裡扒外的揪出來。”
她不想生活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即使這個人是王氏,那也不行。
曾經在李府過得那些日子,依然歷歷在目。
孟青早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只有把事情完全捏在自己手裡,她才能活的舒心。
荷香先前就聽孟青說過金釵的事情,也曉得此事輕重,連忙點頭應下,“奴婢這些天一直小心瞧著,只是也看不出什麼來。”
“時間長了,自然就會露出痕跡。”
孟青冷聲說道:“不過此事也不必過於張揚,你心裡有數就是了。”
“姑娘,您的意思是……”
“院子裡這幾十號人,誰沒個交好的朋友舊故,平日裡嘴快跟人多說幾句也是有的,只管記下就是,不必過於苛責,以後的日子還常呢,總有機會理清這些人和事。”
孟青想了想,又繼續說:“碧翠她們幾個雖好,但終究不及咱們的情分。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你好歹多留個心眼。”
“是!”
荷香鼻頭一酸,認真地點頭答應,又有些無奈的說:
“本以為不在李家,能日子輕快些,哪曉得還是這麼拘著。”
“日子都是慢慢過出來的,好歹比之前強上許多,也不急於一時。”
孟青含笑安慰她道:“過些日子,再把那些多嘴多舌的攆出去也就是了。”
若是過繼的事情說定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分家。
到時候搬出了江家。
身邊的丫鬟婆子自然就可以好生清理一番。
荷香雖然不懂這些,卻非常相信孟青,見姑娘如此說,也不由期待了起來。
兩人閒話幾句,荷香又提起另一件不解之事,
“今晚人都在,西府那邊二老爺也回來了,奴婢還以為會再說之前的事呢。”
之前的事?
雖然荷香沒有直說,但主僕二人都明白,意思就是指的大房過繼的事情。
“只要婆母那邊打定了主意,咱們有的是機會說那些。”
孟青溫聲笑道:“不論西府那邊是什麼意思,但現在咱們總歸還在江家,也都還是一家人,既然沒有撕破臉,就沒必要把場面弄得太難看。”
說到這裡,孟青嘆氣一聲:“祖父年紀也大了……”
她一向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因著江遠山的認可,她這個長房大奶奶才能在伯爵府站穩腳跟,這個情面,孟青還是記得的。
再則來說,江興安離家半年多,風塵未洗就說這些,總歸是急切了些。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能隨著自己的想法來。
有的時候,說話做事還是得留點餘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