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李希欣，眼中充滿難以置信。
李希欣的臉色迅速褪去血色，如同冬日裡蒼白的雪地。
她手中的手機，滑落在地，發出“啪嗒”一聲輕響，螢幕上的光亮在地板上閃爍了幾下，最終歸於黑暗。
“不……這不可能！”
李希欣的聲音顫抖著，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父親和家族企業，竟然破產了。
短暫的失神之後，李希欣猛然驚醒，機械地彎下腰，顫抖著手拾起手機，隨後推開身邊的椅子，幾乎是奔跑著衝出包廂。她的高跟鞋敲擊著地面，在走廊裡迴響著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
她一路狂奔至大門，攔下計程車就家裡趕。
她不信他們家真的破產了。
她爸還說……說是因為她？
怎麼可能是因為她？她從不插手公司事務。
她得回去問個清楚。
而包廂這一邊，陸枝妤在目睹李希欣慌亂離去的背影后，強忍著笑容，故作鎮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李希欣囂張的資本沒了，看她以後還怎麼囂張。
“枝枝，你這笑得合不攏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廁所打了一炮……”
陸枝妤笑著揉揉有些發疼的肚子，“你知道嗎？李希欣她家破產了！想想她以前那囂張跋扈的樣子，以後啊，恐怕只能灰頭土臉，夾著尾巴做人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報應不爽啊！”
“李氏？好歹是京城前十強的企業，怎麼說倒就倒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因為李希欣自己作沒的。”
賀宛妙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李希欣早就囂張跋扈慣了……
能導致李氏破產，駕凌於李氏的，屈指可數。更何況，有空管李氏這種閒事的……”
那人八成是宋霽舟。
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肯定是因為李希欣招惹陸枝妤了。
種種跡象表明，她好閨蜜的聯姻物件很愛她嘛。
賀宛妙挑眉，捅了一下陸枝妤的手臂。
“李氏破產的事，我猜八成跟你家那位有關。他默默幫你出了一口惡氣，你就不打算打個電話過去關心關心？”
“你說宋霽舟？這件事和宋霽舟有關？不能吧？我和他就是聯姻關係，他怎麼可能因為我，大費周章地去搞垮李氏？就算是要搞垮李氏，他也肯定是因為其他理由，不單單是因為我。”
陸枝妤連連搖頭，越想越不可能。
她是誰啊？她值得宋霽舟為她這麼做？
賀宛妙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心疼。
陸枝妤內心太缺乏安全感，從小沒有感受過愛意。
因此，每當有人對她表現出一點點善意或關心時，她的第一反應是懷疑，是不相信，甚至想著如何回報這份恩情。
賀宛妙夾起一塊切好的牛排，放到陸枝妤的碗裡，“因為你值得。”
陸枝妤明眸眯起，有些嫌棄，“沒事你搞什麼煽情？要煽情找你的小奶狗去。姐我只談色，不談情。”
“行。安排上。好姐妹我今晚我一定給你好好安排。”
陸枝妤嘴角上揚，丟擲一個飛吻，“等你。”
……
燈紅酒綠交織的蹦迪現場。
賀宛妙的手機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堅持不懈地響著，一遍又一遍，她卻彷彿置身事外，隨手將它反扣在滿是空酒杯的桌上，眼神依舊在那光影交錯中游離。
卡座前，人影憧憧，各式各樣的面孔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既陌生又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