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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暗我明,此時我下船,無異於羊入虎口,黑燈瞎火的,你怎知岸邊沒有伏兵?」在阿霽看來,最安全的是守衛森嚴的堅固大船,而非黑魆魆的河面和未知的陸地。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公主切不可以身冒險,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如何向陛下和千歲交代?」蜻蜻抱住她手臂苦勸道。

向來沉穩持重的蠻蠻也趕過來,力勸阿霽先走,「刺客若不能得手,定然還有後招。這船上人多眼雜,我們也是防不勝防。般般帶人護送您走陸路,我和蜻蜻、羅羅留下,或可掩人耳目,咱們在長安匯合。」

阿霽陡然想起姑母的話:「難道我和你姑丈百年之後,你會讓我們做若敖之鬼?」

她心頭一凜,暗暗握了握拳道:「好,我走。」

「公主,」崔大寒『嘩啦』一聲站起來,揚聲道:「我水性好,帶上我吧,我可以保護你。」

眾人面露猶疑,般般慌忙朝她使眼色。

崔旻雖死,但殘餘勢力仍舊存在。

魏簡和蕭祈不對盤,並不願大動干戈幫他建功。

而蕭祈想要警醒慶陽的中立派,也不欲勞民傷財發兵奢延澤。那是北狄人的地盤,一旦動兵,後果不堪設想,便只派密探潛伏在崔小雪身邊,試圖分化瓦解,阻止兄弟倆。

按理說刺客應當悄無聲息,哪有這般聲勢浩大的?在大衛境內,除了崔氏餘孽這樣的叛逆,實在想不出別人。

阿霽卻無視神情各異的下屬,奪過鑰匙親自去開鎖。

「大寒,你千萬不要辜負我,不然以後我在她們面前可就再也抬不起頭了。」她俯身悄聲道。

崔大寒心情激盪,熱血沸騰,臉膛漲得紫紅,恨不得當即為她擋箭而死,好教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公主……我願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他結結巴巴道。

阿霽嫣然一笑,柔聲道:「別說傻話,我們是朋友,都要活著,誰都不許死。」

般般待要阻攔,卻聽得破空之聲,忙回劍格擋。

『叮』一聲脆響,斜刺裡飛來的羽箭折為兩截,一半迸到了阿霽腳前,嚇得她驚跳而起。

貨艙位於甲板底下,本就昏暗逼仄,她這一跳,腦袋頓時撞上天花板,頃刻間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好在武婢們都在全力警戒,除了崔大寒並無人看到她的窘樣。

「很疼吧?」崔大寒連忙扶住她,手足無措道。

阿霽揉著頭頂的包,泫然欲泣。

外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羅羅帶著一隊人奔進來道:「我來掩護,你們快走!」

大船旁邊的陰影裡早就放出了小舟,船伕正原地待命。

眾人依次縋了下來,阿霽縮在船篷下,仰望著高處的刀光劍影,心早就哆嗦成了一團。

小舟無聲地當開了,幸好此處河段水流平緩,倒不至於有多顛簸。

崔大寒彎腰抓起纜繩,匆匆系在腰間,對般般道:「能否借劍一用?」

般般遲疑道:「做什麼?」

他瞟了眼黑沉沉的河面,壓低聲音道:「我潛入水下探查一番,以免有賊人鑿船。」

舟中氣氛頓時為之一僵,般般身後那兩名武婢警覺地握住了劍柄。

阿霽關切道:「你還有傷,怎能下水?何況這麼黑,什麼也看不到。」

她這樣子像是默許了,般般便不再請示,將佩劍遞了過去。

崔大寒接過,咧嘴笑了一下道:「早就好了,公主別擔心。」說罷輕輕一躍,魚一般掠入河中。

阿霽緊緊攀著船舷,大氣也不敢出。

船伕收了槳,小舟隨波逐流,刀兵之聲漸漸遠去。

阿霽心急如焚,緊張地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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