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口。
“我,我出去透透氣。”
舒月白著一張臉,留下這句話便跑出去了。
三人皆是一愣,這早課馬上就開始了,她幹嘛去?
“月月是不是被嚇到了?”
“上次她都敢同方雲承單獨談話,怎麼可能是被嚇到了?”
蘇酥和姚妙音各自說了一句,晏敏英抿唇不語。
她覺得,舒月那樣的反應,倒像是切身體會過,如今謝娘子經歷的這一遭事情。
舒月面色蒼白,呼吸急促,分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從學知館中小跑出來的舒月站在外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那些記憶,舒月將它們藏在最深,最深的位置,不敢去想。
這段時日來,她的日子過的舒心,晏行知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溫言軟語的好說話。
舒月倒是忘了,前世究竟經歷過什麼樣的痛苦。
他的本性,他藏在骨血中的偏執與絕情,如今舒月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再次看到。
方雲承和晏行知,他們是同一類人。
是她得意忘形了……
“舒月。”
她緩緩蹲下身子,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而後有一道聲音,念著她的名字,穿透寒霜,送到她耳邊。
舒月扭頭,納蘭清瑞從廊下穿過,幾步便走到了她身邊。
“你……”
“納蘭先生。”
她想起身,身子搖晃幾步,直接倒在了雪地中。
為什麼每次見納蘭清瑞,都是這般狼狽模樣,可舒月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也幸好,她所有的狼狽,都是他看到的。
納蘭清瑞才不會像晏行知那樣,總是逼迫她,說那些讓她做噩夢的話。
所以納蘭先生和董松波,才不是一樣的,才不是……
不知過了多久,舒月再醒來時,便已經是在玉澤殿內了。
遠處坐著一個朦朧人影,舒月眨了下眼,看不真切,只能聽到有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著。
“四娘子是因為憂思過重,心緒悲喜交加,起伏太大,這才急火攻心暈倒的……不用擔心,將養幾日就好了。”
“納蘭,先生?”
舒月暈倒前,見到的人便是納蘭清瑞,她意識有幾分模糊,不知自己是在玉澤殿內。
脫口而出的,自然也是納蘭清瑞的名字。
不遠處那個身影聞言,似乎停頓了一瞬,而後他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來。
舒月聽到玉璧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響聲,另一道身影躬身行禮後離開了這裡。
腳步聲不急不緩的朝著她的位置而來,修長如玉的手指挑起層層紗幔。
舒月眨了下眼,玄色衣料映入眼簾,晏行知的聲音含著幾分冷意。
“四娘這是將孤,認作了誰?”
把他當做了納蘭清瑞,她還真是好樣兒的。
聽到這個聲音,舒月便是腦子再不清醒也徹底清醒了。
她剛剛說了什麼,她竟然把晏行知當做了納蘭清瑞!!!
完了……完了完了!
舒月大腦有那麼一瞬劃過一片光白,而後在晏行知的注視下,直接拉過被子,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晏行知本來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她的動作搞得有幾分想笑。
反應過來後,像是氣笑了一樣說道:“自欺欺人?看不見孤,就當孤不存在?”
他上前,伸手拉住被子,舒月死死扯著,不肯撒手。
“我,我還頭疼。”
“那孤更得看看了,四娘到底是頭疼,還是心虛了。”
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