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的手被晏行知扣著,動彈不得。
她摔在他身上,鼻間傳來幾分清冽微苦的松香味道。
“殿下,可以鬆開我了嗎?”
舒月掙扎了下,晏行知緩緩收緊的力道才散去不少。
他鬆了手,舒月重新坐回去。
馬車平穩許多,剛剛的插曲並未影響什麼。
“四娘子前幾日不是說了,在孤和你這個表哥之間,難以抉擇嗎?”
晏行知的話讓舒月聽出幾分陰陽味道。
況且,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只不過晏行知顯然不想多說什麼。
開門見山的落下一句帶著嘲諷的話:“你喜歡醜的?”
舒月眨眼,扭頭對上晏行知看來的目光。
他眸色烏黑,像是漫長無垠的夜,籠罩著一層寒色,帶著瀕臨爆發的情緒。
興許是身上有著乾國和呼衍的血脈,晏行知的眉眼深邃,高挺的鼻樑宛如一座山峰。
舒月鮮少見他笑,抿唇不語時,的確很有威壓。
這樣一副連天神見了都要妒忌的容顏,讓人很難忘。
在他面前,旁人的容貌,就好似被模糊了一樣。
他是造物主的偏愛,更是頌歌。
倒是有資格說旁人醜,即便晏行知還未見過董松波。
可舒月見過,董松波容貌清俊,很是瘦弱,算不得醜,但也比不上晏行知。
晏行知不說話,半眯了下眸子,聚光看向舒月,好似在問她。
就憑一個董松波,還需要舒月來抉擇嗎?
眼不瞎的都知道選誰。
“我好像,沒說過這句話吧……”
“呵。”
舒月低聲說完這句話後,便聽晏行知冷呵一聲。
她收回目光,看著前方:“殿下天人之姿,自然不是我能肖想的。”
也不是她想要的。
“那倘若孤允你肖想呢?還是說,你的話,是在騙孤。”
晏行知的聲音變得有些冷,帶著威壓,讓舒月有幾分喘不過來氣兒。
這要她怎麼回?
說那些話都是假的,那就是在騙他,依照晏行知的性子,他定然會抓著這個機會,逼她答應點兒什麼。
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要說是真的,那都不用晏行知想法子,她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正在舒月不知該怎麼回答時,便感覺到馬車停下。
“石榴,是到宮中了嗎?”
舒月急急問了一句,石榴回道:“回娘子的話,到宮門口了。”
有了這句,舒月扭頭看向晏行知:“殿下,到宮門口了。”
晏行知靠坐在那不動,饒有趣味的看著舒月。
但最終也沒再逼問下去。
他可以循序漸進,前提是,她願意跟他循序漸進。
畢竟,他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
“下去吧。”
就在舒月準備再問一句時,晏行知終於出聲讓她下去。
舒月忙下了馬車,恨不得趕快離開。
進了宮門口,自有德妃娘娘的人引著舒月去鍾粹宮。
“奴婢玉桂,是娘娘身邊的貼身女官,見過舒四娘子。”
玉桂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舒月身後的馬車。
越發覺得,她勸娘娘接受這舒四娘子做七公主的伴讀是對的。
沒想到,殿下竟然會親自去接人。
看來,是對這位舒四娘子十分上心了。
舒月聽到玉桂的身份,也是一驚,德妃娘娘身邊的女官,哪裡需要向她見禮。
她趕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