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下來。
晏行知為了哄她吃飯,還找到了舒家當年的廚娘。
可她還是吃不下,直到那一日,晏行知送來了一盤桂花糕。
那是舒月吃過最符合她心意的桂花糕,所以她當晚,也額外多吃了一碗飯。
後來,舒月才從福文的口中知道,這桂花糕,是晏行知自己做的。
他們都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願意為了她這個罪臣之女紆尊降貴來做這些事情。
她要知足。
“娘子,怎麼還哭了?是,不好吃嗎?”
石榴看著舒月眼眶泛紅,一滴淚滴落在桌子上,慌張的過去給舒月擦眼淚。
舒月呆呆的看著面前的桂花糕,在石榴還未反應過來時,將那盤桂花糕打落在地上。
知足?所有人都告訴她要知足。
因為一個男人,肯費盡心思的為她下廚,將她金尊玉貴的養在別院,為她蒐羅天底下最好看的首飾,最華貴的衣裳,她就要知足。
她算什麼?
她在晏行知的眼裡,不過就是一隻金絲雀。
他高興了逗弄她,不高興了就不見她。
真是可笑的知足。
晏行知對她的所有,都是建立在她毫無反抗之力的基礎上。
被他掌控著,任由他隨心所欲的玩弄。
“我累了,去歇息了。”
舒月起身朝著內屋走去,石榴看著被打落在地上的桂花糕,彎腰去收拾。
此時的暗牢裡,之前在宮門口行刺的刺客已經被綁在刑架上審問了好幾日。
嘴倒是硬的很,不肯多說一句。
晏行知穿著一身玄色的勁裝,手臂上還搭著一個小巧的弩箭。
烏髮被高高束起,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握成拳的手託著他的頭。
他闔眸,好似在小憩一般。
周遭靜止的彷彿被暫停了一般。
福文站在一旁,朝著參將常爽看了一眼。
“殿下……”
常爽才剛起了個話頭,便見到晏行知緩緩睜開眼。
那雙黑眸之中壓下的,滿是不耐,彷彿在告訴眾人,他如今的心情有多不爽。
只見晏行知收回手,緩緩起身朝著那個刺客走去。
束緊的腰身更顯他的瘦弱,只是晏行知身量很高,看似清瘦,卻宛如緊繃的一張弓。
只待時機,蓄力而發。
腳步聲在空蕩的暗牢響起,噠,噠,噠的,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的一般。
“孤比起那個納蘭,就那麼讓你害怕?”
晏行知從一旁拿起還未燒紅的烙鐵,朝著刺客的心口直接貼去。
冷淡的聲音傳來,涼颼颼的彷彿要隨風而散。
福文和常爽聽到這句,皆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麼納蘭?
剛剛清醒的刺客更是一臉茫然。
和他接頭的人,也不叫納蘭啊?
可晏行知站在那兒,一雙眸子漆黑如墨,仔細看,還帶著些許疑問。
好似剛剛那個問題,他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