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似的,看起來十分可怖。
晏凌飛剛到呼衍時,呼衍王室的人就愛作弄他。
他時常被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險些活不下去。
可是一想到千里之遙的母妃還惦念著他,他便咬著牙,屈辱的活著。
遇到被稱作呼衍明珠的小公主娑娜時,晏凌飛的心中就起了一個念頭。
他得在呼衍給自己找個倚靠,比如眼前這個姑娘。
娑娜有一雙很漂亮的紅眸,眉眼深邃,面板白皙。
她的容貌是呼衍神女賜予,是羅池湖孕育出的,最耀眼的明珠。
那是呼衍老可汗最疼愛的女兒。
當然,晏凌飛的容貌也不差,所以他利用自己的容貌,還有中原學到的那些東西,哄騙了娑娜。
不諳世事的小公主從未踏出過呼衍半步。
而晏凌飛手段高明,將所學的帝王心計,盡數用在她身上。
娑娜淪陷的很快,將晏凌飛當做自己此生再也不可割捨的愛人。
晏凌飛也因為娑娜,在呼衍的日子越來越好。
娑娜說,要他永遠留在呼衍,他們在草原過最快活的日子。
可晏凌飛不願意,他有野心,有抱負,有要完成的事情,他怎麼甘心,一輩子留在呼衍這個蠻夷之地。
少女的眼中滋生出最濃烈的愛意,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睛,似烈火一般,將晏凌飛灼燒。
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於是他哄騙了娑娜,許下帝王的諾言,還將他自幼佩戴的玉佩交給她。
晏凌飛告訴娑娜,他要回去,他要光明正大的娶她,要她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可是,他一走不回頭,走的那樣決絕,那樣絕情。
晏凌飛不知道,娑娜當時已經有孕,那個孩子生下來,成了她最厭惡的存在。
因為他留不下他的父親,她和這個孩子,都是沒用的東西。
娑娜恨透了晏凌飛,也恨透了這個孩子。
任由他成為草原上,旁人肆意欺辱和玩弄的物件。
他是在牛羊堆裡養大的,是旁人口中的蠻奴,沒有名姓。
而娑娜給晏凌飛去了不知多少封信,告知他孩子的存在,但無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大雁南飛又歸來,一年一年又一年。
等到晏凌飛成功登基,愛妻嬌妾擁入懷中,她也沒能等到這個負心人的一封信。
“我看著她在火中起舞,烈焰好似她張揚的裙襬,綺麗而又美豔。”
“她說,要晏凌飛這一輩子都不能再有一個子嗣降生,她要我帶著她的詛咒,回到乾國,回到上京。”
“更要晏凌飛永遠都看著我,看著我這雙同她一樣的眼睛,是她泣血的眼淚與詛咒。”
晏行知垂眸,語氣平淡的說著。
“我是不祥的降生,是不該妄求什麼的。”
“明月本就是高懸的,我又怎麼能,要她摔落下來?”
他聽著身邊清淺的呼吸,感覺到舒月靠在自己身上。
她就是他的明月,是不可高攀的存在。
“不是……不祥的……”
舒月迷迷糊糊的抓住晏行知的衣裳,出聲說了句。
聽到這句,晏行知輕笑一聲,抬頭看向舒月,他伸出手,在她鼻間勾了下。
“都睡迷糊了,還知道回應我?”
也是,他的月亮,從來都不是清冷的,而是溫暖且善解人意的。
當初他在淮陽遇到刺殺,生死一線時,舒月救他,險些被他誤以為是刺客。
明明他的匕首都抵在她脖頸上了,她還是那般堅定的朝著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