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晏行知走到門口,玉瑤趕忙上前去開門。
守在門口的福文看到晏行知出來,走近幾步道:“殿下這是要回了?”
聽到福文的稱呼,玉瑤好似明白了什麼,但她依舊低著頭,沒有言語。
“嗯,給她二十金。”
留下這句話,晏行知便從二樓走下去了,福文掏出二十金放進玉瑤的手中。
“還請娘子將今日的事情保密,今後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玉瑤拿著這沉甸甸的金子,好似在做夢一樣。
二十金,抵得上她半年陪那些難纏的客人了。
太子殿下,果然大方的很。
“這是自然,還請貴人放心。”
福文聽到這句,笑著點頭,轉身跟上了晏行知的步子。
晏行知今日出來是騎馬的,先去了京郊巡視,這才來的花樓。
倒是不曾想,再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晏行知翻身上馬,乾脆利落的朝著皇宮而去。
皇宮裡的舒月剛從老嬤嬤那裡回來,伸手落在肩膀上揉著。
宮裡的規矩,繁複又累人。
這也是舒月不想進宮的原因,可事已至此,要學,她就得學好。
總不能將來因為禮儀規矩的問題,衝撞了什麼貴人,落得個人頭落地的下場吧。
漆黑的天上只掛著一彎清冷的月,小內侍的手中提著宮燈在前引路。
舒月和石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跟在他身後走著。
靴子踩在厚重的雪上,舒月攏了下斗篷,看著身側的石榴。
她悄悄放慢了步子,彎腰捏了個雪團朝著石榴丟過去。
雪團精準無比的砸在石榴的身上,石榴轉身,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看向舒月。
“娘子你又欺負奴婢!”
“哪有啊,誰讓你好欺負。”
舒月笑盈盈的說著,話落,她彎腰又團了一個雪團扔過去。
石榴彎腰躲避,那雪糰子精準無比的砸在了一人身上。
濃重的夜色下,晏行知身上披著那件熟悉的黑狐裘大氅。
白色的雪團砸在他領子上,隨著他的體溫瞬間融化進他的脖頸。
舒月看著他垂眸,盯著自己衣領上的水漬,而後,視線落在了舒月的手上。
她貪玩,為了能捏出結實的雪團,早就脫了手套。
白皙的小手被雪凍得通紅,一臉茫然的看著晏行知。
反應過來後,舒月帶著石榴趕忙要跪下。
晏行知邁步,伸手拉住她,止住了她跪在冰天雪地的動作。
她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晏行知真想將她直接扛回東宮,好好教訓。
奈何今日剛得了愛人的法子,他只能生生剋制住這個想法。
“雪天路滑,冰雪凍人,四娘子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晏行知看著舒月,從她腰間抽出手套,給她套上後,留下一個眼神便離開了。
舒月的手上套著還有幾分暖意的手套,想到他的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比這冬天的雪還要冷吧……
剛剛那個眼神,不會又是在琢磨什麼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