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一世的記憶,不再同晏行知有來往,是很輕鬆的事情……
等下,晏行知該不會,也重生了吧?
不然為何處處阻撓自己退學,還非要自己參加聯考。
東宮廣澤殿那盤讓她帶走的桂花糕,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不不不,這事情簡直太荒謬了。
要是晏行知早就對她有什麼心思,讓自己留在宮中,也很合理。
或者,她可以,試探下晏行知?
若是他也是重生之人,那她就得好好謀劃一下該怎麼避開上一世的結局了。
舒月腦子亂糟糟的,恨不得自己現在就遠離皇宮,遠離晏行知。
“快看,是納蘭先生!”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學堂裡的女娘們紛紛跑到欄杆處去看。
徐徐清風吹來,遠處的樹下,正站著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
乾枯的枝丫不堪厚雪的負擔,咔嚓一聲斷裂,連帶著那雪都簌簌而下。
他抬手去擋,將懷中的書護的死死。
舒月轉頭,剛好對上了納蘭清瑞看來的眸子。
他站在那,宛如一隻體態優雅的白鶴,似清風朗月,一下便驅散了寒冬。
只是舒月卻慘白著一張臉,收回了視線。
前世,晏行知口中的他,便是納蘭清瑞。
在舒家還未落敗之時,納蘭清瑞是她的未婚夫郎。
他才是這世間,最好,最好的人。
比起世人誇讚的太子晏行知,納蘭清瑞才是真正的君子。
君當如蘭,幽谷長風,寧靜致遠。
舒家獲罪的時候,納蘭清瑞來尋過她。
父親知道貪墨一案,難以洗清罪名,他和舒月的兩個哥哥都逃脫不掉。
姐姐因為嫁到了順寧侯府,可以免受責罰。
而舒月和納蘭清瑞已經互換婚書,只要他娶她,舒月便可以不被斬首。
所以父親將舒月託付給了納蘭清瑞。
但晏行知比納蘭清瑞早行一步。
他給出的條件,便是要舒月做他的人,父兄就可以逃過一劫。
舒月低著頭,眼眶紅了許多。
是她辜負了納蘭清瑞的一片真心,更是她害的納蘭清瑞被下放到嶺南。
讓他此生都沒再回上京,錯過了母親的葬禮,更是終生未娶,死在嶺南。
“舒四娘子,你怎麼,怎麼哭了?”
蘇酥轉身回來時,看到舒月掉落在宣紙上的眼淚,趕忙過去問了一句。
舒月忙用手擦乾淨眼淚。
她真是嬌氣,動不動就掉眼淚。
“沒什麼,風雪迷了眼。”
舒月露出一笑,蘇酥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擔心找不到聯考的人選啊?”
如今這學知館裡,除了舒月還有一個人沒有組隊成功,其他人都有了聯考的夥伴。
學知館的人不喜歡舒月,把她排斥在外,蘇酥也替舒月難過。
明明她和別人嘴裡說的,根本不一樣。
偏偏因為得罪了五公主,而被眾人欺負。
“是有一些。”
“那你要不要找,她,試一下?”
姚妙音湊過來,伸手指了指學堂最角落,仰著頭,用書蓋著臉睡覺的女娘。
“驃騎大將軍的女兒,賀丹凝。”
舒月順著姚妙音的手指看向她。
這位賀娘子在學知館的名聲,比舒月還不如。
倒不是因為她得罪了誰。
而是因為她一張嘴,路過的狗都能被她罵一句。
性情桀驁不馴,是別的女娘口中,最粗鄙不堪的人。
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