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京明見舒月應下,笑著看向董松波。
後者面上帶著一層緋紅,倒有幾分純情模樣。
舒京明派去打聽的人說過,董松波這人,一心只讀聖賢書,為人更是清正。
書生們常去的那些花樓,董松波從來都不去。
若非家中實在是一窮二白,興許早就成家立業了。
舒京明想著這些事情,覺得倒也無妨。
他舒家不缺錢,這董松波若是可靠,他自然會提拔他的。
原本舒京明想留董松波在家用飯,但他家中還有老母需要伺候。
家中的一日三餐,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做的。
“都說君子遠庖廚,子方倒是反其道行之。”
舒京明看著董松波起身,笑著說了句。
“阿孃年歲已高,子方不想她辛勞。”
董松波拱手作揖,回了舒京明的話。
舒京明讓張伯把人送出去,這才看向舒月:“月月覺得你這個表哥怎麼樣?”
“爹,我都說過了,我不想嫁人。”
舒月哪能不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把人都請家裡來了,不就是讓她相看的嗎?
“又說孩子話,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吧?”
聽到舒京明這句,舒月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撒嬌一句:“之前爹不是說,要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嫁人,舒家也養得起我嗎?”
“舒家是養得起你,可爹也希望你能過的幸福,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你啊。”
這董松波要是真的這般可靠,他也可以放心了。
“爹在官場這麼多年,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
舒月扶著舒京明朝著書房的位置走去,舒京明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話?”
“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完美無缺的人呢?”
就算他爹把董松波誇上天,舒月都不信,這人要是真的這麼好,還能留到現在?
“你的婚事,爹自然會好好把關的。”
舒京明拍了拍舒月的手,示意她放心,他定會把董松波調查的仔仔細細。
見實在是勸不動舒京明,舒月也不再多說。
她就當她爹年紀大了,愛操心婚事吧。
再加上自己阿姐的事情,她的婚事,想必她爹定然會層層把關。
此時的東宮中,晏行知聽完陳太醫的話,唇角勾起一抹笑。
只不過在聽到陳太醫說,舒月不喜歡吃藥時,收斂了笑意,眸光幽深。
即便早就知道舒月也是重生的,可晏行知的心還是覺得被什麼剜了一下。
刺痛急速的蔓延全身,好似抽絲剝繭一般。
她忘不了前世的事情,他想讓她忘了那些不好的事情。
“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陳太醫感覺到廣澤殿的冷凝,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這句。
他起身退下,出了廣澤殿後,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
即便外人都傳言說殿下好相處,奈何這皇家的威嚴也足夠壓迫的他喘不過來氣兒了。
站在門外的福文看著這一幕,想著剛剛收上來的訊息。
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告訴晏行知了。
說吧,必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說吧,那便是違抗了殿下的命令。
他嘆了口氣,走進殿內。
“殿下。”
聽到福文的聲音,晏行知抬手示意他繼續說。
“舒尚書今日見了那董松波,似乎對他很是滿意,還讓四娘子也……”
話還未說完,只聽咔嚓一聲,放在小几上的狼毫筆在晏行知的手中斷裂開來。
福文跪了下來:“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