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遙。
但倘若任由這夥流寇繼續壯大,只怕將來會造成無可挽救的後果。
皇帝聽到晏行知的話,深吸一口氣:“什麼寶物?”
“偃月令。”
“偃月出,天將明,神火迎新皇,涅盤出聖主。”
晏行知的語調不急不緩的吐出這句話。
聽得在場的大臣卻是險些腿軟。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太子殿下竟然敢當著陛下的面兒直接說出來?
“陛下,這些江湖宵小,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參政郎唐柏文上前一步,話還未說完便被晏行知打斷。
“烏合之眾?唐大人怕是不知,你口中的江湖宵小,烏合之眾,若是聯合起來,可以覆滅一個王朝。”
“殿下慎言!”
唐柏文聽著這話,只感覺自己頭都疼了。
晏行知說話,當真是毫不顧忌。
“孤已經派人,去仔細查探,有人想在江湖攪動風雲,從而……呵。”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引人遐想。
廟堂之高,江湖之遠,卻是可以互相影響。
這是有人,意圖謀反啊。
晏行知沒有說的是,傳出得偃月令者,得天下的人,是雲海幫的人。
而云海幫才是真正橫空出世的一個江湖幫派。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無論要殺的人是誰,只要給錢,都能辦到。
晏行知說完後,皇帝擺手,讓其他人從勤政殿離開。
“你早知北地流寇的事情,為何知情不報?”
皇帝的手扶著桌子說了一句。
晏行知微抬眼眸,淡淡看著皇帝:“陛下命孤代掌朝政,一點小事,怎敢攪擾陛下為皇室開枝散葉的大事?”
他語氣帶著譏諷,一旁的洪祥和福文聽到這話,紛紛跪下。
“混賬東西?!這就是你跟朕說話的態度?”
“陛下還是少生氣的好,否則,影響身體。”
晏行知勾唇,手放在腰間嗤笑道:“若非你的兒子接二連三的夭折,你又怎麼肯把孤從呼衍接回來。”
說到這裡,晏行知露出個瞭然的表情。
一番姿態肆意妄為,簡直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孤蠻夷血脈,也難為陛下封為太子了。”
皇帝聽著他的譏諷挖苦,看著他右眼逐漸染上血紅。
即便皇帝不想承認,但晏行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他好似中了呼衍公主的詛咒,沒有一個能夠存活到成年的兒子,除了晏行知。
若非如此,皇帝又怎麼肯封晏行知為太子。
呼衍蠻夷,天生異瞳,一黑一紅的眼眸,在皇帝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血脈骯髒。
晏行知看著皇帝眼中的厭惡,抬手覆蓋住自己的右眼。
“抱歉,又讓陛下想起,當初在呼衍為質的時候了。”
皇帝厭惡他,覺得晏行知的血中流淌著蠻夷的血,骯髒至極。
卻也忘了,當初在呼衍,為了活下去,他又是怎麼當了一條狗的。
誰也不比誰高貴,皇帝有什麼資格指責他。
晏行知收回放在腰間的手,轉身離開了勤政殿。
關門的那一瞬間,皇帝將桌子上的摺子全部掃在地上。
“朕當初,真該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