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一趟,興許有法子,能讓賀娘子答應呢。”
說罷,舒月便帶著石榴回了瑤華宮。
入夜後的東宮,靜悄悄的,晏行知不喜太多人伺候。
是以,東宮之中的宮人很少,人一少,也就顯得冷清了。
廣澤殿內,桌上點著一盞琉璃燈,將這一方天地照亮。
福文端著茶水過來時,晏行知手邊堆積的摺子還未處理完。
乾國近些年來,國富民強,隱隱有獨佔鰲頭的趨勢,自然是引得其他國家心中有些不安。
所以這段時日,各國之間的小摩擦從未停止過。
不是今個兒扣下乾國的商隊,就是明個兒派一隊騎兵騷擾騷擾乾國邊境。
皇帝除了大事,幾乎不再過問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了晏行知處理。
福文知道,這是皇帝有意為難晏行知。
朝臣稱讚晏行知行事有度,有明君之範。
這樣的誇獎,皇帝聽了卻只覺得心裡堵得很,若非他的兒子接二連三的夭折。
他怎麼會把晏行知接回來,這個從出生就不被期待的兒子,如今卻成了乾國的頂樑柱。
多諷刺,多可笑。
“慶王那邊,最近有什麼動作嗎?”
晏行知拿著這封摺子問了一句,福文忙回道:“依舊是遊山玩水,不亦樂乎。”
這慶王是皇帝的弟弟,一直以來都是一副紈絝模樣。
所以,皇帝上位後,獨獨留下了他的性命。
只不過,為了防止慶王生亂,早些年,皇帝就已經逼著慶王喝下了絕嗣的湯藥。
“盯緊他,孤的這個叔叔,可不簡單。”
“還有,派去江湖的人,儘快找到偃月令,或者是跟偃月令有關的人。”
尤其是那個雲海幫的幫主,江湖人稱劍封喉。
晏行知有預感,或許前世的許多事情,同慶王還有這個雲海幫的幫主脫不了干係。
聽著晏行知的吩咐,福文一一應下。
而後開口說道:“殿下,派去盯著董松波的人傳話來,說這董松波每隔三月都會回老家一趟,說是給已故的父親上香鬆土。”
“這人有些心機,藏得有些深,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查,這幾月都沒再回去了。”
福文的話說完,便看到晏行知的身子向後靠去。
男人手指曲起,在椅子的扶手上點了點,黑眸中翻騰著深海的浪,在琢磨著。
若是從前,晏行知只會把那個董松波揪出來,暗牢關幾日,就什麼都招了。
不過如今……
“引她的人去找,她聰明,知道怎麼做。”
晏行知收回手,輕笑一聲。
看來舒月也不是很想嫁那個董松波,不然就不會自己揹著舒京明去查董松波了。
只不過,舒京明對那個董松波很有好感,舒月也不得不對他客客氣氣的。
想到這裡,他面上的笑一瞬落下。
舒京明看起來,並不想讓舒月進宮。
走了一個董松波,還會有下一個李松波。
他得想辦法,先打消了舒京明的想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