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這一聲咒罵仿若困獸瀕死的怒吼,不受控制地從我牙縫裡擠出,憋悶許久的憤懣與滿心的無語,
恰似開春後決堤的洪水,積攢的洶湧情緒剎那間傾瀉而出,撞碎周遭凝滯的空氣。
此時,周遭狂風呼嘯,仿若上古兇獸在厲聲咆哮,飛沙走石間,昏黃的天色被攪得愈發渾濁不堪,厚重的沙塵遮蔽蒼穹,恰似一幅末日將臨、乾坤崩塌的可怖畫卷。
狂風抽打在臉上,生疼刺骨,而我的心境,比這惡劣天氣還要糟糕幾分,仿若深陷泥沼、萬劫不復。
我胸腔劇烈起伏,好似要撐破衣衫,額上青筋暴跳,根根猙獰如蜿蜒小蛇,抬眼惡狠狠地望去。
只見憑空冒出的十道身影,個個高大威猛,仿若十座巍峨聳立、直插雲霄的通天巨峰,
沉甸甸地橫亙在我的視線當中,投下大片陰影,壓得我心頭一陣發堵,呼吸都急促起來。
不用多尋思,我此刻篤定得如同深埋地底千年的磐石——這該死的能量水晶,絕對是在故意刁難、算計我!
十道身影像是被詭異的無形絲線牢牢牽引著,仿若十片烏雲悠悠盪盪,緩緩從半空飄落。
落地的剎那,十人整齊劃一、齊刷刷地睜眼,那一瞬間,一股雄渾至極、排山倒海般的強大威勢,
猛地爆開,恰似洶湧澎湃、吞天沃日的海嘯,攜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毫無徵兆、毫無緩衝地朝我席捲而來。
與此同時,腳下大地劇烈震顫,仿若沉睡千年的太古巨獸陡然甦醒,憤怒咆哮,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縫隙中揚起刺鼻的塵土;
身旁的巨石簌簌滾落,帶著千鈞之力,摔在地上砸得粉碎,石屑四濺。
我渾身肌肉緊繃,好似拉滿的強弓,下意識攥緊雙拳,指節泛白,咯咯作響,腳跟狠命用力蹬地,試圖在這股狂暴的衝擊力下穩住身形。
可那威壓太過霸道,好似一雙無形巨手,猛地推搡著我,我終究還是抵擋不住,
身不由己地往後踉蹌倒退兩步,鞋底在乾裂的地面擦出兩道醒目的焦黑痕跡。
心裡泛起一陣苦澀的笑,暗暗埋怨當下這倒黴處境。
怪就怪自己這會兒沒了聖體加持,實力跟失控的閘口放水似的,“嘩啦”一下直線下滑,
往昔那橫掃敵手、威風凜凜的勁頭,如今大打折扣,仿若折翼雄鷹,空有一腔壯志。
再瞧瞧眼前那十個人,臉上清一色寫滿茫然,不用猜也知道,
看樣子他們原本在各自的戰鬥空間裡殺得眼紅脖子粗、激戰正酣呢,
戰況正膠著到白熱化階段,熱血與殺意幾乎要將空間燃爆。
誰能料到,藍光陡然一閃,就被一股神秘力量強行“打包”,稀裡糊塗傳送到此地。
眾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眼神交匯間,盡是疑惑與不解,顯然都遭遇了同樣莫名其妙的“突襲”。
不過短短片刻,他們的目光好似被強力磁石吸引,齊刷刷鎖定在我身上
。短暫沉默後,似是腦袋裡靈光一閃,琢磨明白了現身此處的緣由,
當中一人瞪大眼,忍不住拔高聲音驚呼:
“他好像一個人!我去,是那位硬剛魏滕執事,輕輕鬆鬆就闖過六百階梯的林辰!”
“六百階梯?”
我心裡犯起嘀咕,眉頭擰成個死疙瘩,我明明實打實成功登頂了呀,
想必是宗主向外宣揚時有所保留,才讓他們只知曉這六百階梯的戰績。
旁人一聽這話,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涼氣順著嗓子眼直灌心肺,一個個暗自揣測:難不成今兒個要聯手對付林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