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的,陰暗的想法盡數給摁住。
翌日,舒月醒來,將自己要帶給晏敏英她們的東西收拾好,坐上了去宮中的馬車。
馬車經過褚府的時候,舒月好似聽到幾句斥責的話。
“褚玉茹,我要是你,做出此等勾引男人的事情,早就沒顏面活著了。”
“人家願意要你,都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這兩句話說完,舒月便聽到另一個女聲,毫無反抗的回了句,多謝大姐姐教誨。
舒月推開馬車軒窗,一下便和站在褚府門口的褚玉茹四目相對。
褚玉茹收回視線,率先一步離開了這裡,走進了褚府。
“這個褚三娘子,在褚府的日子看起來,很是艱難。”
舒月將軒窗重新拉回來,無奈的說了句。
石榴點頭道:“褚三娘子是家中庶出,出身低微,家中姐妹自然是以磋磨她為樂趣。”
聽著石榴的話,舒月深吸了一口氣。
上京城中,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
明明是男人坐享齊人之樂,左擁右抱,可到最後,受苦的卻是女子。
禮教森嚴,嫡庶之別有如天塹。
庶出的孩子在家中,若是遇到一個和善的主母,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可若是遇到一個尖酸刻薄的主母,後半生都是悽悽慘慘。
“娘子和他們自然是不同的,老爺就咱們夫人一個,您嫡親的哥哥和姐姐,可是將您捧在手掌心疼寵的。”
聽著石榴的話,舒月笑了笑沒說話。
石榴的話倒是不假,滿上京都找不出比她更得寵的女娘了。
等兩人到了宮中後,便朝著學知館走去。
“舒四娘子。”
林意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舒月聽到這聲音,並不是太想搭理。
見她徑自朝著前面走去,林意歡朝著舒月的方向追去。
“舒四娘子。”
“做什麼?”
舒月有幾分不耐的頓住步子,林意歡走過來,露出一笑。
“你我同在學知館求學,也算是同僚,為何對我這般敵意重?”
聽她帶著笑意的話,舒月冷呵一聲:“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並沒有什麼同僚之誼。”
“還是說,林娘子又得了什麼好東西,想要給我?”
舒月的話讓林意歡一下便想起了那支紫玉狼毫筆的事情。
那紫玉狼毫筆她拿到後,一次都沒用過,就那般被舒月拿走了。
想起這件事,林意歡都恨不得撕爛舒月的那張嘴。
“舒月,你別以為殿下高看你一眼,待你便是有多特別。”
林意歡的話說的莫名其妙,舒月更是沒什麼耐心繼續聽下去。
“所以?”
“你別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林意歡面上依舊帶著淺笑,只見舒月停下步子,側身看向林意歡。
“林娘子這般有把握,怎麼不去找殿下說這話?”
“哦,是不是殿下,不想同林娘子說話啊,你是不知道,殿下最討厭的人就是……”
舒月的視線在林意歡身上掃視過,然後吐出四個字:“表裡不一。”
“你!”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我不想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和口舌說這些沒意義的話,你若真有本事,去尋晏行知,少來煩我。”
說完,舒月也不再管林意歡。
這段時日,她自己還煩著呢,林意歡還要來因為晏行知給她使絆子。
舒月能給她好臉色才怪。
林意歡看著舒月的背影,一張臉上露出幾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