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讓一個小女孩拿那麼重的東西，被摔壞了也是他的錯。
難道養成就這麼難嗎？
看來有些事情光靠“言傳”是不行的，還得“身教”，帶她去買一次東西，讓她見識一下討價還價，或許會受到一些啟發。
拿定了主意，雷諾便帶著眾人前往古玩市場。
無論古今中外，古玩這個行當裡的水都是最深的。
人說貪古不富，說的就是那些喜歡古董又沒有眼光的人。
當然雷諾並不是真的想買古董，他只是帶尤希在古玩市場邊緣處的地攤上，隨便找個東西做一次示範。
隨意看了幾個小攤，擺放的都是一些不倫不類的西貝貨，不像古董也不像藝術品，根本就無人問津。
倒是在一個小角落的攤上，圍了一大堆人，熱烈地在討論著什麼。
雷諾過去一看，只見一塊破舊的羊毛氈上，擺著幾個土陶的牛頭。
土陶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很常見的東西，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很多。
但用來做藝術品的卻很少。
一來土陶質地不好容易碎裂，二來貴族們都喜歡華麗的東西，土陶灰撲撲的著實很難討人喜華。
雷諾想起從沃爾夫那裡搜來的黃金牛頭，不管是造型還是大小，都和這幾個土陶牛頭有幾分相似，便留意起來。
土陶製品在燒製過程中容易變形，所以一般都沒有什麼太細節的紋路。
可是這幾個牛頭不同，面部很有細節，一對又彎又長的牛角也非常對稱，如果能搞畫上油彩，簡直就是栩栩如生。
只是古董這東西，有時候太過逼真了，反而沒有人願意相信。
圍著小攤七嘴八舌議論的，大多都是黑羊城裡沒事閒得慌的貴族們的窮親戚，見識沒有多少，嘴巴卻比誰都會說，直把這幾個牛頭說得一文不值。
攤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養氣功夫倒是學得很好，一張黝黑的臉飽經風霜，可能是揹著這些牛頭走過很多地方，見慣了冷言冷語。所以即便是被說成一文不值，他也根本不為所動。
“這牛頭怎麼賣？”
攤主一聽雷諾問價，抬頭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回答。
領主大人被一個小攤販無視，護衛哪能不來氣，馬上兇著臉吼上去：“我們大人問你話呢，你是啞巴？”
攤主這次頭也懶得抬了，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這不是什麼牛頭，我只賣給識貨的人。”
“你……”
護衛軍還想說什麼，卻被雷諾攔了下來。
不得不說，光憑這份裝逼的功夫，這個年輕人就能掙不少錢。
因為哪個世界都從來不缺少傻子和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