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幾點睡?”
現在已過了凌晨,大致是該睡的時候了。
裴鈴鐺心裡燃起了些希望。她委婉道:“有時候,晚上睡不著。腦袋也會痛。”
裴嘉臣直言道:“你需要去看醫生。”
希望被他的話,錘死了。裴鈴鐺悽慘一笑,奮力掙扎道:“我等你考出行醫執照。”
裴嘉臣喉嚨動了動,眼見著裴鈴鐺把門關上了。
他在洗手間裡站了一會兒,看了看鏡子裡的年輕骨骼與輕健的肌肉。回房後,一沾枕頭,立即睡了過去。
白日,他的時差似乎退了,一覺睡到了早上八點半。
待他下樓時,裴鈴鐺早已揹著大提琴,坐上家裡的汽車,去了琴房。
學琴的地方離家很遠,週六又堵,單程就要一個多小時。
裴嘉臣今日有些待不住家。他約了舊時的朋友。要他們領著,在城裡玩樂。
“阿臣要做醫生了?”
朋友裡有幾位是高中產人家,更多的是生意人,極少數是權貴的孩子。他們有好多,明年要去國外念大學。不過學的多是商學,或是人文藝術類學科。
“想做個手藝人。”他自嘲道。
後來,他們自然聊起了女人。
“你妹真是高冷。”有人評價道。言語裡,卻流露著一絲好感。
裴鈴鐺?裴嘉臣想到她在洗手間崩潰的樣子,原來是個人前人後兩層皮。
“多透露些了?”
“我們,也沒怎樣熟……”裴嘉臣含糊道。難道……要他說裴鈴鐺患了情緒病嗎?
他們笑笑,說他愛護妹妹,捨不得多講。
裴嘉臣面上從容得笑笑,並沒有接話。話題自然地過去了,又聊到了別的事情上。
晚上回家時,裴嘉臣為裴鈴鐺買了個甜品。
現在他讀不懂她,甚至不清楚過去的記憶裡,哪一刻的她,是在裝腔作勢,哪一刻,才是真的她。
總之裴鈴鐺小時候對甜品很喜歡。
他刷了刷手機,找了家包裝好看,做工好看的,一式買了叄份。大的一起吃,兩份小的,弟弟妹妹一人一份。
裴嘉工吃了一口,吃得好急,咳了嗓子。
白珍麗訓了裴嘉工幾聲。裴鈴鐺聽得心驚膽顫,很怕裴嘉臣受委屈。白珍麗教得是自己兒子,卻總有幾分指桑罵槐的勁兒。
裴嘉臣臉上不顯,他對裴鈴鐺問道:“好吃嗎?”
裴鈴鐺已然食不知味。這時被問了,他們四目相視,她的喉口迎上一份苦澀,輕道了聲,“好吃。”
點頭時,她也嗆了下嗓子。裴嘉臣道:“來人倒水。”
裴鈴鐺慌張地舉起了手邊的茶。
“小姐細點兒食了。”傭人放下水,不溫不火地囑咐了句。
晚上,裴嘉臣坐在一樓的書房裡,開啟膝上型電腦,開啟vpn,回著各類的郵件。
白珍麗身後跟著李媽,親自為他送來了一盅宵夜。
白珍麗在家橫慣了,今日與匆匆過客裴嘉臣,爭起了高低。事後想想,也不大有必要,和這個幾年才見幾天的大少爺,至少該有些面上的和睦。
裴嘉臣接過宵夜,不食卻講了句,“謝謝阿姨。”
樣子穩重,似乎沒有為今日的蛋糕小事掛心。
白珍麗暢意了一些,又同裴嘉臣聊了一會兒。
裴嘉臣很大方,應著白珍麗的嬌嗲要求,給她看了看他的電腦螢幕。
螢幕上是一摞一摞的英文,又麻又密,每個單詞都不短。白珍麗看不懂,問道:“學習上的事情哦?”
裴嘉臣點點頭,對白珍麗簡潔道:“醫學上的事。”
白珍麗突然對裴嘉臣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