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荷聽得暗自好笑不已,外頭人心險惡,最險惡的正受了傷呢。唉,太妃疼愛孫子的心與別的老太太都一樣,見不得他受一丁點委屈,而且出了什麼事自家的孩子肯定是吃虧的那個。
不過呢,風荷心中有個主意,可惜昨晚沒來得及和杭天曜商議,罷了,回頭再和他解釋吧。她突然間撫著頭,身子輕輕晃了一晃,沉煙忙機靈地上前扶住她,大聲說道:「娘娘,你怎麼了?」
這一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風荷身上,杭天曜最先反應過來,焦急得幾步走到她身邊,攬著她急切地問道:「娘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快請太醫。」
太妃亦是握著風荷的手,一臉擔心,喊著太醫。
風荷被他們攙著坐到了椅子上,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擺手道:「祖母,爺,我沒事,可能是累著了。」她一面說著,一面暗暗捏了捏杭天曜的手背。
杭天曜愣了愣,霎時反應過來,配合著演起戲來,望著太妃道:「祖母,我看娘子是這些天太忙了,既要打理府中的庶務,又要照應著七弟娶親的一應大小事情,加上我受傷,她要照顧我,身子受不住了。」
「哎呀,這可怎麼好。早知這樣,就不該讓她拖著有孕之身來管家,原該多歇息著的。都是我這個做祖母的不是,太不知體諒孫媳婦。」太妃懊惱起來,若因為管家而讓她好不容易盼到的重孫有個好歹,她非得後悔死不可。
五夫人忙勸著太妃:「母妃不需自責,太醫很快就來了,讓他先看了再說吧。而且媳婦瞧著世子妃是個有福之人,一定會平安誕下小世子的。」
她這句話一出,王妃不由掃了她一眼,這麼快就小世子了,哼,真是會捧著啊。
杭天曜餵風荷喝了一口水,風荷的臉色漸漸有些紅潤了,她不以為意的笑道:「這原是我自己不小心,豈是祖母的錯。祖母萬不要自責,不然孫媳當真無地自容了。本來,做媳婦的,為長輩分憂是分內之事,但媳婦近來有些力不從心之感,只怕是身子重了,精神也不濟了。」
太妃一心指望著這個重孫,一聽這話,忙道:「你往後就不會管那些瑣事了,只要好生保養著身子就好。咱們諾大一個王府,總不會無人管家,好孩子,你聽祖母的話,把心放寬了。」
風荷的目光在王妃身上停了停,嘆道:「母妃臥病在床,自然不好理事,媳婦再不管,真不知該交給誰呢。五嬸娘平兒也有自己院裡的事,五妹妹還要繡嫁妝,四嬸娘要打理七弟娶親之事,竟是一個人都尋不出來。」
話說到這份上,王妃不好再沉默了,她必須出來表個態,不然旁人就要以為她是故意想累壞了風荷。她上前一步,對太妃道:「母妃,都是兒媳不好,累老四媳婦操心。兒媳的身子比前好了不少,還是兒媳理家吧。」
「你?你這副樣子,我真有些捨不得。」太妃打量了王妃一眼,口氣有些猶豫。
「反正我都料理了十來年了,很多事都熟悉著,又有下邊的人照應著,沒事的。老四媳婦還是靜養吧,早點為咱們家添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比什麼都強。」王妃病了這些日子,心裡不是不著急的,生怕趁自己病中風荷把大權都掌握了。現在想來,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既然她自己提出來,那她順著臺階下最好了,不然往後要說收回權利,事情不定能這麼容易呢。
見此,太妃也不好再堅持,算是定下了這事。
太醫診脈,不過是太過勞累,要靜養之類的話。
望著一眾人等遠去的背影,杭天曜不解得摟了風荷在懷,問道:「當時我叫你把家事交回去,你不同意,這次怎麼自己提出來了。」
風荷將頭靠在他懷裡,輕笑道:「今時不同往日。短短几月,許多事情已經回不去了。王妃當初不趁機拿回權利,現在想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