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穆溪從來沒有把杭天曜當做別人眼中的紈絝子弟,不然他也不會與他結交。旁人眼裡,他應該更喜歡與杭家三少爺結交才對,但他與杭天瑾幾乎沒有正正經經說過幾句話,倒是杭天曜,偶爾還會一起喝杯酒。他雖然看不慣杭天曜的有些舉動,但是對他與風荷之間的感情,他沒有深想過。
在聽到杭天曜開口之後,他才開始正視杭天曜對風荷的不同,這個男子,對風荷沒有外面傳揚的那麼不堪。不然,以風荷的性格,或許根本不會把昨天的事告訴他,而風荷不但說了,還把關於自己的一切都交代了,是不是說明他們夫妻是完全信任對方的。這個發現,讓韓穆溪的心猛然顫動了一下。
他暗暗握緊了拳,緩緩鬆開,用儘量平靜的語調笑道:「原是舉手之勞而已,換了別人,也會那麼做的。」
杭天曜敏銳得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剋制,他幾乎能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韓穆溪,喜歡風荷。
有些事,只能心照不宣,說出來卻不行。他依舊感激地說道:「不管如何,我心裡記著你的情意。這件事,接下來你就不要管了,我會處理的,牽連上你們永昌侯府不合適。」他這輩子,從沒對任何一個人表示過感激,但為了風荷,他願意,他更願意承擔風荷欠別人的人情。
韓穆溪停頓了好久,才點頭應道:「好。」多一個字,他都難以成言。
……
早飯後,董家來了人,嘉郡王府定在六月初一納董鳳嬌。
只有兩天時間了,嘉郡王府居然這麼急切?
董鳳嬌聽到後,很不滿意,因為她為自己設想了隆重的婚禮,還有蓋過風荷的陪嫁,那些還沒來得及準備呢,六月初一,她連嫁衣都沒有制好。但是轉念一想,蕭世子這麼急切迎自己進門,一定是非常歡喜自己的,即便現在受了這麼點點委屈又如何,以後她在王府風光就能挽回今日的這一切了。
所以,董家最後答應了王府那邊。
董老爺起初是不同意鳳嬌去嘉郡王府的,但旨意都下來了,也只能罷了。不過王府那邊的行事讓他說不出的憋屈,作妾就是作妾啊,蕭家可不管這個妾是不是皇上指的,一切比照著納妾的規矩來。不要董家的陪嫁,不擺酒席,就自己人熱鬧熱鬧,董老爺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像個丫鬟一樣被人抬上了轎子,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風荷是長姐,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一趟,杭天曜卻不去,因為這日是風荷茶樓開業的日子,他說好了要去捧場。
「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許拿著自己的銀子請人去我的茶樓吃茶,我要賺的是別人的銀子,可不想從左邊口袋流到了右邊口袋,中間還掉了不少。」風荷一面給杭天曜穿衣,一面鄭重警告他,這紈絝,說不定就能做出包下茶樓請所有人吃茶的愚蠢舉動來。
「瞧你把人看得也忒扁了,我幾時做過虧本買賣。」他重重在風荷頰上印上一吻。
是呀,確實沒有做過虧本買賣,人家壓根是沒有做過買賣好不好,風荷心裡腹誹著。面上帶了羞怯的笑意,扶正杭天曜頭上的玉冠,低笑道:「正經些,丫鬟們都看著呢。」
杭天曜聞言,索性抱了她猛親一氣,胡亂嚷道:「那就讓她們看去,主子們恩愛那是她們的福氣。」
風荷小手捶著他的胸,啐道:「誰與你恩愛了,出去看看早飯得了不曾。」
早飯,那有丫鬟管著,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少爺去看了,分明是要把他支開,他可不吃這套。當即高聲對外喊著:「誰去廚房看看,讓她們快些擺了早飯上來。」然後摸著風荷的腰嬉笑道:「娘子,為夫服侍你更衣。」
流氓,佔了自己便宜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風荷咬碎了一口銀牙,杭天曜最近愛上了給她穿衣,每次趁機吃她豆腐,晚上折騰得自己睡不好也罷了,白天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