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方嘉禾跟一眾工作室的同伴很早就到了地點,人遠比想象的多,還未開展,外面就已經有排隊等候進展廳的遊客。
贊助的資方和政府部門的一些人員漸漸入席,現場在主持人的安排下變得有序起來,方嘉禾他們坐到了最後幾排。程若安是主持人的粉絲,一直站立舉著手機,說要趕緊記錄一下,待會找機會合影。
方嘉禾則坐在位置上,低頭看著這次展覽準備的手冊。
他翻了幾頁,瀏覽著上面的介紹詞,程若安突然晃了晃他的手臂:“快看,那有個帥哥。”
方嘉禾手裡的冊子被晃到了地上,他彎腰撿起來,跟著程若安指的方向望去。剛看清背影,手冊差點又掉了下去。
“看起來很年輕啊,座位安排得那麼前,難道是哪個資方……”程若安還在繼續說,但方嘉禾聽得斷斷續續,滿腦子都在疑惑莊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儀式很快開始,方嘉禾的困惑也在主持人的介紹中得到了解答。
莊越是作為其中一家投資方的代表人出席,也就是上次給他們工作室送來文物的合作方。
儀式的後半段方嘉禾都聽得不太認真,目光總是不自覺看向前方,雖然他只能隱隱看見莊越的背影。
上次從醫院回來後,已經過去了一週多。
方嘉禾幾次想要詢問莊越的近況,可一想到莊越的話,他又難以下定決心聯絡他,最後都沒有下文。
儀式完畢後,諸多代表也會進入館內遊覽,跟隨講解員完整了解本次展覽的文物。
方嘉禾的導師也受邀來參加開幕式,這半年來方嘉禾請教了導師許多問題,他對此很是感激。
儀式結束後,他本想要和導師打個招呼。猶豫了半天,還在原地打轉,原因是莊越就在他導師旁邊兩個位置。
方嘉禾在人群后面徘徊著,還沒想好該說些什麼,程若安已經拉著他上前去跟導師說話。
程若安比他大兩屆,雖然專業不同,但因為在同一工作室,這半年又一直忙著展覽的事,跟他的導師也逐漸熟悉起來。
程若安先和導師談論了些近況,提到展覽成功舉行時,導師突然朝另一個方向揮了揮手,方嘉禾最不想面對的場景還是出現了。
導師像是早早認識莊越,向他們介紹完莊越,又說,“你們倆經手的那件雕塑,也是小莊出資贈送給咱們市博物館的。”
方嘉禾站在程若安後面,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只點頭或是附和,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莊越從頭到尾也只跟他簡單地點頭,並沒有格外問他,冷淡疏離得很體面。
導師說莊越在首都念完大學後就到了距濱市不遠的湘市工作,這個季度才過來對接展覽會的事。
程若安聽完後有些意外:“小莊總是首都人啊,是有家人在這邊工作嗎,首都跟濱城和湘市隔得這麼遠。”
“算是。”莊越簡單地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方嘉禾有些敏感,他覺得莊越在回答時好像看了一眼自己